这几日一直在攻城,都没往周边去探过,趁着这会得闲,他得去各处走动走动。
巡查使这个身份极好用,在外人看来,他就是在战事稍歇的间隙仍在尽职尽责的巡查,这么为殿下卖命,更让人相信他是安殿下的人了。
出了营地,时绪伸了个懒腰,将自己勾画的小地图铺开。东边和北边去过了,今日就去南边瞧瞧,正好,那里也是朱曜城方向,得多防着些。
走得远了些,时绪拿出哨子咬住,时不时的一长三短的吹一吹。
这段时间为夺城守城,所有人都不轻松,他已经有些日子没睡过一个安稳觉了,在马背上有节奏的颠簸,让他有些昏昏欲睡,只是这哨声已经养成习惯了,哪怕是半梦半醒也没有吹乱。
“嘘——嘘——嘘嘘。”
听着这声音,时绪呵笑一声,敢学他?吹错了!
他教学似的示范了一遍:嘘——嘘嘘嘘。
“嘘——嘘——嘘嘘。”
时绪听着这嘘声有些想尿尿,睁开眼睛就要回击,猛的就愣住了。
这是,这是……
他紧紧掐住哨子,用力吹出一长三短。
当他真的听到两长两短的回应,差点从马背上摔下去。勒住马人立而起,他左右一打望,发现自己进了一处村子,而刚才的声音,在左边。
看着左边的茅草屋,他深吸一口气,再吸一口气,指着那屋子吩咐道:“我去借口水喝,你们到别处去巡查一番。”
“是。”
目送手下四散离开,时绪走到那一处宅子前,颤抖着手按住院门,闭上眼沉了沉思绪,用力推开。
院子内,一站一坐着两人,就那么静静的看着他。
就好像,他们已经在那里等了许久,许久。
时绪明明脑子一片空白,手上却像是自有意识,立刻反手将门关上,靠在门上不错眼的看着那两人,连眨眼都舍不得,生怕多眨一下人就不见了,他此时见到的只是他想象出来的人。
“长进了。”
短短三个字,让时绪涕泪横流。
他慢慢的,带着满心不确定的走近,摸摸坐着的那个,又捏捏站着的那个。
然后,脑袋挨了一下。
“不疼,果然是在做梦。”
站着的那人眼眶也红了,上前用力拍他后脑勺一下,把人都拍了个踉跄。
这次,是真的有点疼。
“疼的,是疼的!”时绪摸着头,看着对面的人笑着哭了:“这不是梦,我不是在做梦!”
站着的那人揉了揉他的头:“若是在梦里都要哭成这般,也太没出息了些。”
“大哥,大哥!”时绪用力把人抱住,哭得不能自已。
时家大哥时鸿回抱住他,抬头看向天空。
蓝天白云,是个好天。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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