紧跟着,大夫被管事背着跑进去,一时间,各方注意力都被吸引过来。
大夫探着那时有时无的脉象心下就是一颤,竭力静下心细一瞧,更觉得后背发凉。
明明面上看着伤得不重,脉象却这般虚弱,难道是伤着五脏六腑了?这可怎么得了!
看他收回号脉的手,言则急声问:“大夫,如何?”
大夫很是不安,起身长揖一礼:“在下把握不是很大,最好是再多请几位大夫过来瞧瞧。”
屋里屋外所有听着这话的人表情顿变,天塌了一般,言管事更是立刻派出人去请大夫。
一时间,言家上下慌乱溢于言表。
那边厢,肖奇派出去的人追到了发疯的马,擒住水里三个不着寸缕的男人,岸上可疑的人也拿下了两个。
他带着这些消息回到金吾卫衙署,告知何统领。
何兴杰神情莫测,把玩着手中的匕首问:“你觉得后续待如何?”
“听凭统领吩咐。”
何兴杰笑了,抬头看向得力下属,突然就一点也不想拐弯抹角了:“安殿下想如何做?”
肖奇沉默片刻,抬头对上统领的视线。他想过种种两人摊牌的场面,却未想到何统领会选择打开天窗说亮话。
他稍微适应了一番之后,反倒松了一口气。
“在京城做主的是安殿下的未婚妻,住在言宅的那位姑娘。”
完全不否认,甚至还回答了他的问题,何兴杰有一种果然如此的感觉。
都被人当几回枪使了,他岂会半点不知。自上回半夜和千牛卫对上,他就疑了肖奇。
可肖奇便是到了此刻,仍保持着对他的尊敬:“统领,自来到您手下,属下可有害过您?”
何兴杰回想片刻,不得不承认,肖奇非但没有伤害过他,还给了他另一种选择。
这个选择,他便是现在开始什么都不做,到得那日,他也是有功之臣。
若对方事情不成,也因为那些事不曾掀到明面上而无法将他拉下水,他仍可以在皇上手下做他的统领,为将来更进一步去努力。
安殿下,给他留足了余地。
大概是对方给了他太多体面,眼下他非但不生气,还非常想为对方出一份力。
“那位姑娘情况如何?”
“属下现在还不能确定。”肖奇苦笑:“属下得到的命令是每日这个时辰去那条路上见机行事,不过属下心里也存着侥幸,姑娘连这一点都算计到了,自己的安危肯定也在她预料之中。”
何兴杰似笑非笑:“你的主子让我现在怎么做?”
“姑娘没有安排您。姑娘说您是金吾卫统领,做您该做的事就是对的。”
做他该做的事……
何兴杰想了想,京城发生这种事,身为管辖京城治安的金吾卫,此时应该做的是……
“严查此事!万不能让在战场上浴血奋战的安殿下寒心!”
肖奇笑着领命:“属下遵命。”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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