到底是战场上打出威望的亲王,有他在,军心渐渐稳了下来,有序往后撤退。
计安做出全力追击的假象,始终保持着一段距离,给勒城留出了开城门的机会。
都是交战许久的疲军,丹巴国并未起疑,甚至在离城门渐近后主动做饵,将他们引入箭阵射程内。
城门大开,先锋军陆续进城。
计安等的,就是这一刻!
“众将士听令,全力进攻!”
始终保持在一个匀速的大军明显快了起来,在盾阵掩护下将大军送入城墙之下,去抢夺城门。
一应攻城器具迅速齐齐支撑起来,为夺城门的将士提供掩护。
勒城守将在城墙上当机立断:“关城门!”
得令的丹巴国将士立刻要将城门关闭,可现在,不止是大佑将士不会让这城门关闭,蒴满手下还没进城的大军也不会允许!
先进城的死死撑住城门,让后边的人赶紧进来,然后一个带一个,那城门怎么都关不上。
有人拦阻,立刻殒命。
生死面前,谁都不是自己人。
而这,就是计安要等到勒城城门开了才真正动手的原因。
谁都想活,谁都有袍泽亲旧,这城门一旦开了,想再关上就不容易了。
更何况,他早在夺得肆通城时就做好了安排,新斧城夺得还算顺利,渗透进去的人手完全没有启用,眼下,正好用上。
只要撑住城门不关,夺下勒城的可能性就大了。
可夺城,从来不易。
随着液体从城墙上浇灌而下,云梯上的将士惨叫着摔落下去,难闻的气味扩散开来。
计安脸色沉了下来,守城的手段就那些,而眼下这招,叫浇金汁。
用粪便煮沸,熬成汤汁,用来对付云梯攻城的敌军最有用。
金汁不但能将人烫伤,还因为是极污糟之物,一旦沾染上了,很可能就是伤处腐烂,并且越来越严重,臭不可闻,最后在痛苦折磨中死去。
他早在攻打肆通城时就防着这一招了,不过那里可能本不是他们的城池,没有派上用场。
但他一开始就做了准备,让所有人都用油纸在身上包裹了一层,防的就是敌军用金汁,头盔里都隔了一层,不一定能隔绝所有伤害,但也能让伤势减轻。
只是,脸部没办法。
好在有人吃了亏后,后边的人就知道要怎么避开了。
在盾阵的掩护下,箭阵掩护越来越多的人从云梯上了城墙。
没有了城墙上的威胁,越来越多的大佑将士攻向城门,丹巴国将士根本撑不住多久,城门破!
计安在时家军和万霞的护卫下率先进城,在他们的掩护下上城楼,夺旗在手!
来不及体会丹巴国将士的绝望,游宵送来蒴满的方位,他策马从城墙上追过去,看到了下方策马狂奔的蒴满,弓弩满弦对准马儿,马匹腿上中箭,人立而起,之后跪伏于地,将背上的蒴满摔了出去。
计安没有丝毫犹豫,下一箭直接对准了他那个姿势未被盔甲覆盖的大腿。
可蒴满也不是普通人,从马上摔下去的那一刻就地一滚,就近扯了个小兵遮掩住自己。
计安勒住马,持弩牢牢盯住那个目标。
破阵和斩旗的大功劳已经在手,现在,离不虞的要求就差一个斩将了。
。