他来长安城也有几年了,兜兜转转,虽投身进了常何福做门客,却根本不得重用,还被派去做了个养马的马夫。
即使自己努力表现,养马也养出了点名气,却也仅限如此。
如果,这小公子能给自己引荐一二……
马周收起闲聊的心思,认真道:“虽不知小公子身份,但小公子既问起,在下也就厚着脸皮自吹一二了。”
“在下双亲早逝,家中甚是贫苦,但托亲友的福,四处辗转讨生活之余也读了几年书。”
“自问写文章还算得手,算数也成,来长安前也曾在博州做过助教。”
“只是这些年来,一直投报无门,平白蹉跎了不少岁月。”
“这样啊。”李泰微微颔首。
他不知道这样籍籍无名的一个人,原史中是如何得到李二赏识,自此平步青云的。
但看眼前人,眼神清亮,谈吐得体,衣服虽旧背脊却也挺的笔直。
想来能成大能者,不显山露水前也只是在韬光养晦,未曾因时运不济就妄自菲薄。
如此,李泰不介意伸手帮一把。
李泰把玩着腰间玉佩,漫不经心道:“若先生心中真有丘壑,我倒不介意向父皇引荐一二。”
马周瞳孔地震。
父,父皇?!
眼前这个小公子,竟是皇子?!
马周忙拱手行了一个大礼。
“不曾想竟是……”马周心下千回百转,结合李泰的年纪,猜到了他的身份:“竟是魏王殿下帮了在下。”
能被猜出身份李泰不足为奇。
若是连这都想不到,那他这个门客被送去养马也是不冤。
李泰道:“你那个马喝醉了是怎么个事?”
他还是头回听说给马喂酒的。
马周稳了稳有些激荡的心神,解释道:“小殿下,那马名叫忽雷驳,是翼国公的爱马。”
“前些日子不知为何,翼国公将这马卖给了郑氏,但此马性子烈,且已经认过主,郑氏无法,听闻在下养马有几分心得,便找家主将我借了过去,帮忙驯服。”
“这些日子,在下想了许多法子,最后竟然发现那忽雷驳竟然喜爱喝酒,喝完就能安静下来。”
“但今日下人疏忽了,将它给套了车,它才发起了疯。”
李泰嘴角抽了抽。
这一时不知道该震惊一匹马竟然是个酒鬼,还是该震惊秦琼的马竟然送了人,或者说,卖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