温软的肌肤像一块暖玉膏,稍稍用点力就能在上头留下痕迹。
意识到不该有的心猿意马,他眼眸闭得更紧,心中默念起新看的策论。
从言清的角度,可以看见他饱满的额头,和挺立的鼻骨。
他双眼皮很深,纵然阖眸,眼皮上的折痕依旧清晰。
即便是蹲着身子,男人腰背仍然挺直,揉搓她脚趾的动作僵硬而机械化,闭着眼的样子跟老僧入定一般。
言清起了逗弄心思,在他指腹再次落到自己脚上时,她惊呼一声抬起脚,玉足划过他下颚。
男人如有寒星的眸子睁开,第一时间歉意看向她:“是否弄疼你了?”
他以为是自己力道没个轻重伤到言清,没去管自己被踢到的下颚。
直到撞见女孩眼里一闪而过的狡黠,他才意识到自己是被捉弄。
他作势要起身,言清将脚重新放到他怀里,软糯着声音撒娇:“再揉揉,夫君再揉揉好不好~”
等他耐着性子给自己又揉捏了好一会儿,她才颤颤巍巍收回脚,羞红着脸说,“辛苦夫君了。”
一口一个“夫君”,叫得异常甜腻。
“夫人好受些便可。”韩盛直起身,怕她又被自己严正肃然的模样吓到,努力想缓和一下脸色。
只是不苟言笑的人,突然扯起嘴角,脸侧肌肉倒显得紧绷僵硬。
言清拍了拍身旁的位置:“夫君坐这儿。”
“我站着即可。”他本想蜷指放到唇边轻咳以掩饰尴尬,想到方才替她揉搓过脚,举起的手最后落在衣袍。
如刚站起来时替她捋平裙上褶皱时一样,扯直了官袍上的轻微褶痕。
见他这般生疏,言清凤眼轻眨:“连同榻而坐都不能,你我如何算得上夫妻一体?”
“夫君求娶妾身,当真如外人所言,只为负责吗?”她掩面侧首,眼角余光扫过男人俊容。
韩盛抿了抿唇:“抱歉,是某不曾考虑夫人感受。”
他面上没有多余的表情,仿佛当初救人的事只是一场意外。
在他坐到榻上时,言清故意往他身边靠了靠。
男人绛紫长袍与她天蓝纱裙交叠。
“听闻平南大旱民不聊生,朝廷可是研究出了对策?”她露出充满求知欲的神色,小脸覆有忧色。
梦中剧情里,韩盛被派往平南赈灾,却死在灾民的暴乱中尸骨无存。
她小心观察男人的脸色,不动声色的将试探藏进眸底。
韩盛本欲教育她私下不可妄议朝中大事,对上她关切心急的眼,不由收回了想说的话。
他摇了摇头,眉宇间忧心如焚:“此次天灾来势汹汹,某欲奏请陛下,允我前往赈灾。”
朝中太多瞻前顾后之徒,再要拖下去,只怕平南民众生活更加水深火热。
百姓乃国之本,为官者,更当以民为重。
遇事推脱,不是他韩盛的作风。
言清眸光闪动,他的表现完全不像是经历过剧情后觉醒的样子。
如此看来,变故只能出在洛明嫣身上。
她得寻个理由入宫一趟才好。
收起思绪,她扑向身侧的韩盛,亲昵抱住他的胳膊:“妾身愿与夫君同往。”