因而两人有师徒情分。
“疼疼疼,师父你轻点,我再也不敢了。”许文章疼得龇牙咧嘴,终于忍不住开口求饶。
韩夫子生起气来,可比他爹凶多了。
站在门口有一会儿的言清,手中团扇掩唇轻笑出声。
“夫君莫气,气大伤身,妾身会心疼。”她抬脚上前,捏着扇柄的手轻抚在男人胸膛。
仰着小脸抬头看他,波光潋滟的凤眼里是清亮的爱慕之情。
韩盛将戒尺拢进宽大袖子里,严厉的面容如雨初霁,触及她眼中情愫,眸光不自觉柔和下来。
“夫人受惊了。”
言清小幅度摇头,发髻步摇稍稍晃动。
“不碍事。”她目光投向许文章,“倒是世子今日被当刺客,差点在水中遭难。”
停顿了下语气,她接着道,“还请世子原谅小丫鬟的鲁莽才是。”
未及弱冠的少年唇红齿白,剑眉星目,眉宇间笼罩着层娇生惯养出来的傲气。
在她看过来时,许文章已经站起身,第一时间将被抽红的双手藏在身后。
脸皮再厚的家伙,也有自己的自尊。
生怕被瞧见高高肿起的手,有损他威武不屈的高大形象。
他同样打量着言清,桃花眼里含着抹好奇。
之前头发遮了眼睛没能仔细看,现在一瞧,面前也就是个跟他差不多大的小姑娘。
没他巴掌大的小脸上,一双好看的眼睛像会说话,拿着扇子的手嫩得跟葱一样。
他还想到了一句诗——
手如柔荑,肤如凝脂……额……后面是什么来着?
韩盛见他一副神游天外的样子,不由将眉头皱得更深。
厉声提醒:“许少游,这就是你跟长辈说话的态度?”
少游,是许文章的表字。
“师娘,那都是小事,小爷、咳、我不会放在心上。”许文章觑了眼板着脸的韩盛。
背在身后的手动了动。
只觉掌心火辣辣的又痒又疼。
那种在国子监被支配的感觉,好像又回来了。
他又偷偷瞄了瞄言清。
这么漂亮的小娘子,怎么就想不开嫁了个凶巴巴的老男人呢?
关于这一点,他百思不得其解。
不着痕迹挡住他的目光,韩盛冷冷道了声:“管家,送客!”
转向言清时,则尽量放缓语气:“我送夫人回房。”
许文章举起红肿如猪蹄子的手,冲着他背影比划了下,又在他看过来时端正站好望天望地。
一旁的老管家想笑又不敢笑,胡子直抽抽。
言清随着韩盛进入后院,她主动牵着男人的手,能感受到他身体习惯性僵直。
就这么一段路,她手心已被男人大掌渗出的冷汗湿透,黏腻腻的像抓了什么不该有的东西。
没有松开手,她故意往韩盛身上靠了靠。
韩盛下意识想伸手将她推开,想起她已嫁给自己,抬起的手半途改道抚向腰间玉佩。
“夫君如此紧张,是怕妾身吃了你?”
在踏入房间的一刻,言清突然踮起脚,双臂缠绕他脖颈,与他鼻尖对着鼻尖。