明月别枝惊鹊,清风半夜鸣蝉。
入寝时刻,韩盛坐于桌前,茶水已喝了几盅。
正是盛夏,天干气热,连带着人也不免多了几分浮躁。
言清侧躺在床上,朦胧视线瞥向桌前端坐品茗的高大身影。
“夫君为何还不就寝?”她嗓音带着股睡意袭来的沙哑。
韩盛又倒下一杯:“夫人先歇,为夫再去添壶茶来。”
言清踩着床边绣鞋起身,绕到他身后,纤细的藕臂攀上他宽厚的肩。
整个人趴在他绷直的脊背,小脸埋在他颈侧,吐出的气息搔刮他耳廓。
“茶再香,也无妾身香。”她凤眸含着春水,“夫君若嫌弃妾身不愿与我同床,妾身去求娘亲再腾出一间房便是。”
韩盛忙说:“某怎会嫌弃夫人,只是、只是异常口渴罢了。”
言清贴来时,他手里还捏着杯茶,茶水晃悠下,差点溢出。
“那夫君与我歇息可好?”她抓住男人拿杯子的手,递到自己唇边。
娇笑颤连,媚眼如丝。
韩盛带着她回床,脱掉外袍躺下后,像一根方正的木头。
身体僵直,双手搁在腹前,双目闭合。
得亏身上还有温度,不然——
言清睡在里侧,翻身过来将他抱住时,他眼睫轻颤了一下。
屋外传来几声脚步。
正是亥时,将军府护卫会在这个时辰换班巡逻。
她知晓这一点,韩盛却不知道。
装作慌乱模样,她伏在男人身上,在他睁开眼时,指腹抵住他的唇:“嘘,可能是母亲的人。”
韩盛眨眨眼,表示自己了解。
在这个时候,显出几分呆萌。
“夫君也不想被说不行吧?”言清望着他。
韩盛还没从她这句话回过味来,便与她红唇相抵。
言清眯着眼感受他身上青竹雪松的清冽气息,檀香小舌滑入他微张的唇内。
男人瞳孔震惊,呆呆任她所为。
本能与她香舌共舞,汲取更加甜美的甘露。
他眸光迷蒙,脑海中蓦地浮现出那句“撷取樱桃两片唇,罩握隆丰山对丘,做尽裙底风光事……”
搁在言清腰间的大掌收紧,两人间愈发紧密。
胸前柔软随着她呼吸起伏,二人心跳好似融为一体。
韩盛反客为主,吻到浓烈时,手已挤进肚兜一角,却在沉迷时骤然清醒。
被推开的言清一脸讶然。
他人已至床下,面色羞红中带着一丝尴尬:“便去行圊。”
行圊,是如厕的雅致说法。
方才喝多了茶,再加上陡然而冲至下腹的异样感,让他有种想要释放的冲动。
言清娇笑:“夫君去吧。”
待韩盛回来时,床上的人已然入睡。
借轩榥偷来的几缕月光,他望着言清恬静的睡颜,在床边久久伫立。
抚摸了下温热酥麻的唇,他脑中晃过朱红绫锦束裹的羊脂丰腴。
其上绣制的是小夫人最爱的并蒂双莲。
他闭上眼耳根发烫,在床沿坐了会儿才和衣躺下。
可是小夫人似乎睡相不太好,笔直匀称的小腿搭在他腹前,又一只素白藕臂横陈于他胸膛。