话虽如此,他还是没忍住交代自己儿子,“看顾点。”
而策马奔向敌人的许文章,绷紧的神色里满是肃杀。
他从没想过自己会不会在战场上受伤乃至丢命。
也未曾像在军帐中那样,脑海时常拂过心上人的倩影。
国仇家恨面前,儿女情长且放一边。
少年人的心里滚烫着人间最盛大的热忱。
此战结束后,单枪匹马冲入敌军阵队,杀敌三十九人的许文章,擢升为千夫长。
后又领着手底下的人,打了场以少胜多的战役,极大振奋了大燕士气。
“好!好啊!许世荣你生了个好儿子!”言万山的笑声震雷余音般在军营内回荡,“那小子人呢?”
言千松张望了下:“回帐子里超度亡魂去了吧。”
此时的许文章趴在床上,单手支撑着脸,另一只手轻轻瞧着他的小木鱼。
“阿清……”缱绻着爱意的呢喃,在小木鱼的撞击声中回响。
战场之上,心里装着国与家。
战场之下,想的念的全是她。
冬去春来,京都尚且残余着几分料峭寒。
临安侯夫妻终于等来了儿子去边疆后,来自同一个人的第二封信。
满怀期待的打开,结果里面只有一句夸他生了个好儿子的话。
“言万山这老贼!”看着末尾一连串的“哈哈哈”,许世荣恨不得一拐杖敲碎对方的脑壳。
狗贼!
你他娘的倒是说说他儿子到底好在哪里的!
酝酿半天泪水重新憋了回去的临安侯夫人,抚了抚他胸口:“老爷您也甭气了,这不正说明章儿在那适应得挺不错。”
许世荣哼了声,转身回屋时藏不住嘴角的笑。
能得老匹夫千里传信一声夸,想来那小子是立了个大功。
臭小子不愧是他的种,有他当年风范。
“小丫头最近如何了?”他问妻子。
侯夫人笑着说:“言丫头声势浩荡的装缮了几家店,跟她入伙的如意酒楼同一天开始营业。
“还搞了个新奇的法子,叫什么捆绑营销。”
“准备两份贺礼送过去,就大张旗鼓的送。”许世荣摸了摸胡子。
管那些酸儒闲人怎么议论,他就是要给自家侄女撑腰。
立女户一事可是受了陛下的旨意,那些人哪有脸乱嚼舌根。
叽叽嚷嚷什么不安于室、不守妇道,还不是因为自己没本事才去嫉妒人家小姑娘。
一群屁眼张嘴里的龌龊东西!
“贺礼早准备好了,这就叫人敲锣打鼓的送过去。”侯夫人眼里有着欣慰。
那丫头做世人之不敢做,光凭这一点,就足够叫人敬佩。
想了想,她决定亲自把礼物送过去。
到如意酒楼找到言清,两人谈了会儿话,除了常规贺礼,她还将自己