常四也不推辞,伸手接过,在走到门口时,他忽地停下脚步,“那个人有消息了吗?”
吴樾摇头道:“没有,他自从来到嵊县就失去了消息,我也一直在找他。”随即又急忙道:“一有消息,我立刻派人通知先生。”
常四面色凝重地点点头,“他手里的东西十分紧要,一定要找到他。”
“是。”直至常四走得不见人影,吴樾方才敢抬起头,徐徐吐出一直憋在喉咙里的浊气,眼底的畏惧迟迟不曾散去……
这一切,江行远并不知道,因为惦念祖母病情,所以这一路他走得很急,除了必要的休息之外就是赶路,只用了平常三分之二的时间便抵达了岳阳地界。
江行远掀起车帘看着在大雾中若隐若现的城门,喃喃道:“总算到了,不知祖母病情是否有所好转?”
辛夷轻声劝道:“老夫人福寿绵长,相信不会有事的,你不要太过担心。”
“嗯。”江行远搁下帘子,转头看到辛夷明眸下青黑色的印子,颇有些内疚,“这些天跟着我连日赶路,辛苦你了。”说着,他又道:“我家离此大概还有小半日的路程,你若是累了,便睡一会儿。”
“这点路程我还撑得住。”辛夷摇头,马车在轻微的摇晃中驶进了城门,城门吏看到是江行远二话不说,立马放行,连辛夷的路引也没看,可见“江家”二字在岳阳地界是何等份量。
“上好的白马毛尖,只要五十文钱一两,快来瞧一瞧,看一看。”
“上等的碧螺春,这可是贡茶,皇帝老爷喝得呢,只卖七十文钱一两。”
“西湖龙井,谷雨前刚摘的……”
“洞庭春茶……”
马车外此起彼伏的叫卖声引起了辛夷的注意,掀帘望去,只见一排长街过去,全是贩卖茶叶的摊子,竖着写有各自茶名的木牌子,茶贩子不断呼喊招揽着过往行人,甚是热闹。
卖茶叶的铺子辛夷见了不少,但像这样一条长街全是卖茶叶的,还是头一回见,就算嵊县鼎盛之时,也不及此处。
她满面新奇地道:“这里每天都有那么多卖茶叶的摊子吗?”