听到这话,辛夷忍不住轻笑出声,洪氏来之前,已是听说江行远从嵊县带了一个姑娘来,所以见到她时并不意外,“姑娘笑什么?”
辛夷屈一屈膝,忍着笑道:“我是觉得江公子辛苦四年,才赚了区区一百几十两,实在是不容易。”
洪氏颔首,转脸朝江行过轻斥道:“你听听,连人家姑娘家都不相信你的谎言,还敢说出来,怎么的,怕我这个做娘的会抢你银子不成?”
“我不是这个意思。”被戳穿了谎言,江行过颇为尴尬,趁人不注意瞪了辛夷一眼,无奈地道:“大约一千余两。”
“这么多?”尽管洪氏已有心理准备,但乍闻这个数字还是吓了一跳,倒是江行远面色如常,并无半分异常,似乎早就知道了。
“这两年稍微多了一些,之前确实没怎么赚。”说着,江行过想起一事,满脸戒备地盯着江行远,“我警告你,这件事不要告诉任何人,否则我定不与你罢休。”
“好。”江行远出乎意料的爽快倒是让江行过一愣,这么简单?一点要求也没有?还是说他想分自己银子?
就在江行远胡思乱想之时,耳边再次传来江行远的声音,“不过你要答应过,接管那两个茶庄。”
江行过满脸不乐意地道:“老夫人一直防我跟防贼似的,我不接,不是正合她意吗,你又何必勉强,闹得两头不欢喜,这是太闲了吗?”
“你该称一声祖母才是。”在纠正了江行过的称呼后,江行远正色道:“大哥可以悄无声息地赚取这么多银子,又凭一己之力打通几家青楼的胭脂水粉供应渠道,独揽自己手中,可见大哥有极高的经商天赋,既然如此,为何不用在正途上呢?”
江行过对他的话嗤之以鼻,“不是只有江家生意才叫正途,我现在这样很好,不劳长公子费心,也请长公子以后不要再做这么无聊的事了,我这个自由自在惯了,受不住束缚,也没能力管江家的茶庄,你还是另找别人吧。”
他的逆反令江行远一时不知该怎么说,气氛一下子陷入僵持之中,洪氏虽然着急,却也无可奈何,她知道这么多年来,江行过心里一直憋着一口气,不是三言两语能够打消的。
许久,江行远突然道:“如果,是我求大哥帮我呢?”
“帮你分担吗?”江行过嗤笑道:“这么虚伪的话就不要说了;江家的生意确实大了一些,各地都有,但你自幼跟着父亲历练,这么多年下来,早已对做生意那一套烂熟于胸,这几年不是管得井井有条吗?哪里还需要我分担;再说了,区区两个茶庄算什么分担,江家在各地的茶庄加起来,大概有二十几个吧。”
别看江行过不被允许沾手江家的生意,却了解的颇为清楚,正如江行远所说,做为江家的子孙,确有经商天赋。
江行远并没有因为他的话露出不悦之色,反而郑重道:“我要交给大哥的,是两个原本应该种出贡茶,却年年只能收获次等茶叶的茶庄。”
原本准备离开的江行过听到这话,不由得停下脚步,诧异地道:“竟有这样的事?为什么?”