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我这叫帮理不帮你。”说到这里,沈轻澜叹了口气,摸着沈荣的脑袋大,“你已经九岁了,该要懂事了,不可再像以前一样胡闹;祖母纵容你是因为你年纪小,但并不代表会一直由着你,你看今日,她就偏向那位沈姑娘了;你适才说我不帮着你,胳膊拐往外拐,可你觉得,事情的走向会因为我一句话而改变吗?”
沈荣默默不语,他虽任性妄为,却不是全无脑子,江老夫人明显向着辛夷。
“好了,别揉了。”沈轻澜示意香袖停下,又道:“回去后,好生读书,莫要总想着胡闹,至于那个辛夷,你往后离她远一些,别去惹她。”
沈荣咬着一口雪白小牙,倔强地道:道:“不行,我咽不下这口气。姐你知道她刚才除了踢我还做什么了吗,竟然说要吃我,还拿饥荒时人吃人的事情吓唬我,我……”他脸庞微微一红,没有接着往下说。
“你被她吓住了是不是?”沈轻澜抿唇一笑,转而道:“我打听过了,她在嵊县时混迹市井之中,坑蒙拐骗什么都做过,听说还曾持刀行凶,与咱们平日所接触的那些人不同,你不是她的对手。”
香袖在一旁插嘴道:“那不就是个女痞子吗,这样的人,长公子怎么给带回岳阳来了,还让她住在府中。”
听到这话,沈轻澜一直淡然的面容微微一黯,但很快又恢复如常,淡淡道:“长公子素来心善,想是怜她孤苦无依,无处可去,所以让她暂住府中。”
“那绛雪轩呢?难道也是看她可怜给的?”沈荣双手插腰,生气地道:“姐姐可是要了好几回,祖母都没答应呢,怎么偏就许给她了。”
“听说是姑丈许的,想是一时顺口,又或者怕她一个人在府中不安,所以给安排了离表哥近一些的地方。”沈轻澜声音一直轻轻柔柔,几乎没有任何情绪起伏,仿佛真是一件微不足道的小事,但沈荣与她一母同胞,血脉相边,岂会看不出她隐藏起来的失落,“姐,你明明就不高兴,为什么不能说出来呢。”
“我当真没事,这绛雪轩的事,你往后也莫要再提了。”见沈轻澜还在那里死撑,沈荣气得站了起来,他如今身子已经不矮了,一站起来便顶到了车顶,大声嚷嚷道:“也不知祖母是不是糊涂了,明明就是钟意姐姐,偏就是不给绛雪轩,说什么不宜在府中过夜,可这是姑丈家啊,偶尔住个一宿半宿有什么了不得的。”
沈轻澜面色一沉,喝斥道:“越发无理,连祖母也敢议论,赶紧坐下收声,再敢胡说,回去罚你抄书。”