银九并不在意他的话,继续说道:“你总是以自己的想法与猜测别人,殊不知这世间有人千千万万,人性也是千千万万;或许江家真没有赶她,但不代表她自己不会离开。”
“自己离开……”银九下意识地想要嘲笑前者的推测,想起之前的话,又生生忍住了,转而半信半疑地道:“可能吗?”
“人性多变,没什么是不可能的,而且确有人看到她离开江府,之后就未再回去。”
银九不服气地道:“那也不见得她就出城了,之前那个人,不是问了城门吏几句就回去了啊,若当真出城,他又怎么会不出城寻找;再说了,我们后面也去问过那个城门吏,他说并没有见过那样的女子出城。”
阴沉的声音低低笑了几声,“所以我说你看事情太过表面与武断,这样下去,如何能够独挡一面。”
银九轻哼一声,不服气地道:“那倒是说说你的高见,让我见识一下。”
“你只听到城门吏的话,却没有注意到他藏在腰带里的那块银子,看那大小,少说出有七八两。”说到这里,阴沉的声音话锋一转,“我问你,一个城门吏的月俸是多少?”
银九被他问得一愣,好一会方才道:“这我怎么知道,大概几两吧。”
“我问过,是三两九钱。”那人一口答出。
“那又如何?”银九被他这个看似不相干的问题问得一头雾水。
“一个每月只得四两不到银子的小吏,会随身带着一块八九两重的银块吗?不会,所以只有一个可能,就是这个银子是别人给的,而那人给的条件就是……”
银九倒吸一口冷气,接过话道:“欺骗后面来问的人。”
“终于肯动脑子了。”那人轻讽了一句,续道:“他应该是一早发现我们在暗中跟踪,也料到我们会问城门吏,所以故布疑阵,倒是有几分脑子,但还差了一些。”说到这里,他阴恻恻地道:“我敢肯定,那丫头一定是逃出了岳阳城,阿大也是一样的想法,这才连夜派我们出来寻找;若是能找到那丫头,可是大功一件,说不定……你我都能再进一步。”
“明白了。”这一次,银九的声音明显染上了一丝兴奋与雀跃,“我这就将这屋子好好搜一搜,就算是只耗子,也给他找出来。”顿一顿,他带着几分不解道:“话说出来,那丫头到底是何方神圣,是谁花钱买她的命?”不等后者回答,他又紧接着道:“连流沙火都能弄到手,那位买家身份定不简单,说不定是位大人物呢。”