绿荷见状赶紧从被翻得乱七八糟的行礼中取出一个暖壶,又找出一个没被摔坏的杯子倒了一杯热水递倒傅英手中,“小姐快喝口茶暖暖身子。”
傅英手抖得厉害,倒有半杯茶洒落在身上,倒是比喝进去的还要多,好在她身上本就湿透了,多半杯水倒也没什么影响。
绿荷从马车中找了一套平日傅英放在马车中备用的衣裳,侍候傅英换上,至于她自己只能略微绞一下,再重新穿上。
绿荷听着窗外大雨落下的声音,小心翼翼地道:“小姐,他们……没追来吧?”
“应该没有。”听到傅英回答,绿茶拍着胸口,心有余悸地道:“刚才真是吓死奴婢了,奴婢长这么大,还没见过这样的恶人,比府衙大牢里关的杀人犯还要可怕;说杀人就杀人,连眼睛都不眨一下,也不知到底是什么人。”
“杀人不眨眼……据我所知,有四种人,分别是:死士、杀手、江洋大盗以及亡命之徒。”傅英这会儿已是渐渐平复下来,说出她所猜到的几种身份。
她每说一个字,绿荷圆圆的脸庞就皱起一分,待得一句话说完,绿荷的脸已经皱得犹如包子一般;虽然惊魂甫定,傅英也不禁笑了起来,捏一捏她肉肉的脸道:“怎么皱成这个样子,也不怕长皱纹。”
绿荷张了张嘴,却欲言又止,傅英心思一转,已是猜到了几分,“你可是想问我,为何不将那姑娘交出去?”
“嗯。”见她看穿了自己的心思,绿荷也不再遮掩,点头道:“奴婢知道小姐不忍那姑娘送命,但适才那两人的话,您也听到了,他们若是找不到人,就会到岳阳城中找咱们算帐,到时候怎么办?虽说府里有几个护院,但就算是奴婢这种不懂武功的,也知道根本不是那二人的对手。”绿荷越说越担心,双手不断绞着袖子,袖口的丝线都被她扯了出来。
傅英淡淡一笑,将粘在脸颊上的湿发抿在耳后,“你以为把人交出来,他们就会放过咱们吗?”
“当然。”绿荷下意识地回答着,见傅英瞧着她不说话,疑惑地道:“奴婢说错了吗?”
“错了,而且不是一点点。”傅英的话令绿荷更加不解,“为什么?他们做那么多事,说那么多话,无非就是为了找那位姑娘,交给他们,自然什么事情都没有了。”
“你说的这个是常理,可他们不是常人,你有听说过杀手或者江洋大道与你讲道理的吗?”
绿荷骇然道:“小姐是说……他们在撒谎?”
“不错。”傅英低声道:“若刚才我们说出她的所在,我们三个一定会死,因为我们对他们来说,已经没有了利用的价值;对这种人来说,诺言从来就不算什么,有用没用才是衡量的标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