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怎么会这样?”
“小人也不知道啊。”阿福挠着脑袋满面疑惑地道:“刚刚还好好的,突然间就个样子,难不成是踩到了钉子?”话音未落,他已是连连摇头,这四个马掌上都钉着马蹄铁呢,除非是长若手指的钉子,否则根本刺不到马掌,再说了,真刺到也不至于这么严重啊。
阿福越想越不明白,遂道:“长公子稍候,小人过去看看。”
阿福跳下马车,刚走了几步,便被一名细眉长眼,中年书生模样的人挡住了去路,后者摇着一柄白纸扇上下不停地打量着阿福,嘴里还“啧啧”个不停,阿福被弄得一阵莫名,但还是客气地道:“先生若没什么事,还请让让。”
被阿福说了一句后,中年人终于收回了目光,但并没有让开的意思,反而道:“我观你印堂发黑,鼻有青筋,这是大凶之兆啊,怕是有血光之灾。”
“先生玩笑了。”阿福面色难看的说着,无端端被人诅咒有血光之灾,怕任谁都不会有好脸色。
中年书生仿佛没看到阿福眼中的不满,自顾自地道:“这种事情我怎会与你开玩笑,千真万确,你若不信,只管等着,不出一刻功夫,便会血溅三尺。”随后又指着倒地不起的马,一本正经地道:“你瞧,就是前兆。”
“疯子。”见他越说越离谱,阿福觉得十有八九是遇到疯子了,真是怪事年年有,今日特别多。
阿福懒得再与他说话,当务之急是要赶紧送长公子与辛姑娘回江府;这般想着,他转身便要绕过中年书生,却被后者一把按住了肩膀,动弹不得。
阿福本就被憋着一股气,再被他这么一阻,顿时气不打一处来,恼声道:“怎么着,还想动手?”
“怎会。”中年书生笑眯眯地说道:“你我相遇也算有缘,实在不忍见了丢了性命,听我一句劝,赶紧离开,否则就来不及了。”在说这话时,他那对细长的眼睛若有似无地瞟过掀起一丝缝隙的车帘。
阿福对他的话嗤之以鼻,“休要在这里疯言疯语,赶紧让开。”一边说一边想要甩掉一直搭在自己肩上的那只手,岂料无论他用多大的劲,都无法甩开,反倒是那五指渐渐收紧,明明是与他一样用骨肉做成的手,却硬若坚铁一般,从皮到肉再到骨头,一点点被挤压,乃至……崩碎!
阿福几乎能感觉到骨头因为受不住压力,在皮肉下“咯咯”作响的声音;这一次,他终于不再将中年书生视作疯子,而是用一种惊恐的语气问道:“你是什么人,你想做什么?”
中年书生没有理会他的话,而是用一种悲悯的语气道:“我提醒过你,会有血光之灾,奈何你不愿听,这会儿可怪不得我了。”
他连连摇头,仿佛是在同情阿福,但手上的力道丝毫没有减轻,反而不断加重,阿福强忍许久,终还是忍不住痛呼出声,“啊!啊啊!”
就在阿福肩骨将碎之时,一只修长的手掌牢牢攥住中年书生手腕,与此同时,有沉冷的声音响起,“松开。”