听到这话,陆江暗自松了一口气,梁帝愿意听他说,就表示并没有太过生气,或许可以将功补过。
陆江一边转动着心思一边将韦三等人的猜测细细说了一遍,随即道:“虽然没有十足的语气,但这个可能性是最大的,借用救火的声音来掩盖凿墙,令这件事神不知鬼不觉。”
“神不知鬼不觉……”梁帝轻笑一声,展一展宽大的袖子,露出几根瘦长的手指,王安最是懂他心思,一看到这个样子,便明白了梁帝的意思,当即捧起茶几上刚沏好不久的茶盏稳稳放在他手上。
梁帝刚一揭开盏盖,便有袅袅茶雾升起,在半空中变幻着各种形状,时而细若游丝,时而弯若游廊,颇为有趣;梁帝垂眸抿了一口,茶汤刚一入嘴,那两道长眉便又皱紧了一分,继而有一声细微到几乎不可闻的叹息在殿中响起。
“皇上,可是这茶不合您口味?”王安略有些尖细的声音适时响起,别看王安一直低垂着头,却时时用眼角余光注意梁帝的神情与举动,说来仿佛匪夷所思,却是他多年练出来的本领,既不让主子察觉又能做到时时侍候。
梁帝点一点头,带着几分可惜道:“这茶虽好,比之江家的碧螺春却还是差了几分。”
王安陪笑道:“江家的洞庭碧螺春乃是天下一绝,这二三十年来,各家虽然削尖了脑袋想要培育出如江家一般的碧螺春,从而与之并肩而立,可没有一家能够做到的。”顿一顿,他又道:“皇上且再等等,待查明了贡茶一案,便可以让江家继续进贡茶叶了。”
梁帝没说什么,只是搁下了那盏令他兴趣缺缺的茶汤,眼眸一转,居高临下地望着一直跪在地上的陆江,不冷不热地问道:“适才那句话,你自己听着不觉得可笑吗,天底下哪有什么真正的神不知鬼不觉,不过是大意的托词罢了。”这话令陆江冷汗涔涔,然而更令他心惊胆战的话还在后头,“陆江,你比朕小不了几年,怎么越活越回去了?”
“微臣知错,微臣一定会查明那贼人的来历,绝不会让他逍遥法外!”陆江面色苍白地说着,他刚才确实是大意了,随口将那句话说了出来,却忘了梁帝最不