孙邈一时没听出梁帝言语间的嘲讽,还以为他是在夸自己,正要谦虚几句,后面的话如一盆冰水,狠狠扣在他头上,“学了好一嘴的油滑。”
梁帝是何等样的人精,岂会被孙邈几句恭维的话给左右了,后者要是老老实实承认也就算了,偏要自作聪明,那就怪不得梁帝给他难堪了。
孙邈被梁帝讽得涨红了脸,恨不得挖个洞钻进去,嗫嗫地道:“微臣知错,请圣上恕罪。”
他以为恭维就是说几句好听的话,给对方戴顶高帽子,简单得很,却忘了一点,是简单还是复杂,要看对方的性子,偏偏梁帝是一个极不好弄的性子,结果栽了个大跟头。
看到他这个窝囊的样子,梁帝暗自摇头,孙邈的父亲也算是个人才,为他斩平了不少登帝之路上的荆棘,没想到生出来的儿子如此无能,文不行武也不行,若不是看在故人的份上,凭他这么多年毫无建树的成绩,以及吏部次次不合格的考核记录,早就将他贬出京城了。
“说吧,你要弹劾哪个官员?”梁帝一边说着一边漫不经心接过王安递过来的折子,若非存着些许好奇,他实在懒得看孙邈的折子,因为后者以前呈上来的,基本都没什么营养,不过一些不痛不痒的弹劾;与之相比,他倒更