常喜将之前用来应付狱卒的借口说了一遍,柳老爷倒是也不怀疑,反而一脸恍然地道:“原来如此,先生可真是慈悲。”
在又寒喧了几句后,柳老爷朝常喜道:“我先走了,改日再找常老弟聚聚。”
“柳老爷慢走。”常喜笑着躬身相送。
“青鸾,我们走吧。”面对柳老爷的招手,柳青鸾柔声道:“父亲稍等,我去去就来。”
在柳老爷疑惑的目光中,柳青鸾在红姑的搀扶下走到狱卒头子面前,细语道:“江公子在牢里的日子,还要麻烦您多加照顾。”说着,她朝红姑看了一眼,后者会意地取出一张银票,塞到狱卒头子手中,后者假意推辞了一下,就顺势收下了,笑呵呵地道:“柳小姐放心,小人一定好生照顾江公子,只要是在小人能力范围之内,绝不让他会半分委屈。”
“多谢了。”柳青鸾感激地欠了一欠身,方才登上了停在一旁的马车,登车之时,正好有一阵颇为猛烈的秋风吹来,柳青鸾仿佛不堪风吹之力,整个人都微微晃了几下,看起来不甚娇弱。
装得可真像!
江行过在心里冷笑一声,若非早见识过了这个女人的真面目,他也一定会以为眼前是一个娇弱到不堪风吹的官家小姐。
柳老爷早已经等得不耐烦,待得柳青鸾登上马车,立刻命车夫驱车离开,待得离远了后,他嫌恶地拍着沾有异味的袖子,皱眉道:“你自己要来天牢看江家小子也就罢了,做甚要把为父也拉过来,还待了这么久,直至这会儿,这身上还是一股腐臭味,难闻透了。”
柳青鸾接过红姑递来的帕子拭一拭手,淡淡道:“江行远总归是您名义上的未来女婿,他出事,您若不过来看一看,传扬出去,难免说您凉薄。”
她去东宫见过太子后,原本是打算自己一人过去的,只是让柳老爷托个关系,临出门之时,她又觉得不太妥当,便生生将柳老爷给拖了过来。
“这门婚事早晚是要解除的,随他们怎么说。”柳老爷不以为意地说着。
“那柳家的名声,父亲也不管了吗?”
柳老爷被她怼得说不出话来,只得将气撒到江家头上,“这江行远也真是胆大包天,金丝软甲是他能够染指的吗?现在好了,把自己给整到天牢去,还不知要怎么收场呢。”
柳青鸾解下面上的轻纱,蹙眉道:“他一直说金丝软甲手套是皇上赐给江家的,父亲可有听闻这件事?”