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胡闹!”孙邈不高兴地道:“看来她这是在岳阳作威作福惯了不成,到了京城也敢如此胡做妄为。”说着,他不耐烦地道:“立刻把她赶走,否则就以闹事罪论处。”在说这话时,他往鼠大的方向看了一眼,唯恐后者出言阻拦,见后者自顾自喝茶,仿佛没听到他们的话,方才放下心来。
呵呵,想来也是害怕与江家牵扯过多触怒龙颜吧,毕竟他曾是江家护卫的事情圣上已经知道了,虽不知为何至今没有治他欺君之罪,但想必不会就此作罢,或许圣上是想留到今日一并处置吧。
衙差出去了,不一会儿,外头果然不再喧闹,就在孙邈以为江老夫人识趣等候在外头,不再嚷嚷着非要进来之时,那名衙差又奔了进来,这一次他没有在堂下禀报,而是直接奔到孙邈身侧,在他耳边一阵低语。
孙邈原本对他这个冒失的举动很不满意,想要喝斥,但钻入耳中的话令他生生止住了已经到嘴边的话,待得衙差说完后,他用一种难以相信的目光望着前者道:“这怎么可能?”
“卑职原本也是这样觉着的,但她说得极其肯定,甚至还将请柬拿了出来,卑职识字不多,辩不得真假,但上面有一个大大的红印,仿佛真的是……”衙差压低了本就不高的声音,吐出两个足以令人惊心动魄的字来,“玉玺。”
这下子,孙邈是无论如何都坐不住了,在朝堂下的众人匆匆拱一拱手后,随衙差急步来到公堂之外,果见江老夫人柱着龙头拐杖站在门外,虽已是头发银白的年纪,身形却依旧笔直,若一棵苍劲的松树。
孙邈半信半疑地走到她身前,低声问道:“江老夫人,你果真有圣上亲自给您的请柬?”不等江老夫人言语,他又补充道:“本官好心提醒一句,这可是关乎性命之事,开不得玩笑。”
江老夫人没有理会他,径直对辛夷道:“拿给他瞧瞧。”
江老夫人的漠视令孙邈心中不快,自他上奏弹劾江家一案,被梁帝另眼相看后,去到哪里,别人都是孙大人长孙大人短,何曾受过这样的无礼对待。
哼,看他待会儿如何治这老太婆的罪,至于请柬,区区一个商贾之家,怎可能有圣上真迹,十有八九是假的,想要蒙混入内。
孙邈一边想着一边接过辛夷递来的请柬,刚一打开,便有龙飞凤舞的字迹映入眼睑,别说,还临摹的挺像,乍一眼看去,还真以为是圣上笔迹呢;在这些字的下方,如衙差所言,盖着一个大大玺印,与他平常在圣旨上所见的一模一样,看得他心惊肉跳,难道是真的?
这个念头刚一出来,便被他摇头甩了出去,若说圣上是天上真龙,江家就是地上一株不起眼的野草,区区野草怎么可能得到真龙之物,一定是假的。
孙邈越想越觉得没错,他合起请柬,盯着江老夫人道:“这东西你从何而来?”