想到这里,孙邈顿时感觉神清气爽,暗笑自己胆小,稍稍遇到一点事情就心神不宁,忐忑不安,幸好王安提醒,否则这个样子去审案,实在有失朝官的威严与风度。
想到这里,他越发感激王安,拱手道:“多谢公公提醒,孙某有数了。”
“那就好。”王安笑一笑,又道:“大人先请入内,江老夫人那边,咱家去说几句。”
“好。”孙邈应了一句,正要往里走,又觉得自己似乎忘了什么,低头沉思片刻,终于想了起来,连忙道:“对了,王公公,皇上呢,怎么只有你一人过来?”
“咱家原本是随皇上过来的,结果途中边境送来一份奏报急着呈递给皇上批阅,所以皇上暂停了车驾;又怕孙大人等着心急,所以让咱家先行过来说一声。”说着,王安看了一眼天色,道:“皇上说了,今儿个是孙大人第一次审案,他一定会赶在开审之前到,让孙大人尽管放心。”
听到这话,孙邈忍不住又是一阵哆嗦,不过这回是激动的,连声音都在哆嗦,“皇……皇上真是……这么说的?”
王安暗自发笑,面上却是故作生气地道:“瞧孙大人这话说的,难不成咱家还能骗你吗?”
孙邈以为他真不高兴了,赶紧道:“我不是这个意思,公公千万不要误会,只是……只是有些……有些不敢相信。”
见他这么说,王安面色方才由阴转晴,“既是这样,那就罢了,孙大人快进去准备吧。”
“是是是。”孙邈连连点头,朝王安拱了一下手后快步走了进去,一心想要在梁帝面前好好表现一番。
目送他入内后,王安来到江老夫人面前,恭敬地道:“老夫人,我扶您进去吧。”若是孙邈在这里,一定会大跌眼镜,因为王安对江老夫人的态度可比对他时好了太多了
“公公客气了,老身自己进去就行。”说到这里,江老夫人忍不住皱眉道:“皇上怎么选了这么一个糊涂东西审案?”
王安自然知道她口中的“糊涂东西”是谁,微笑道:“这个奴才真不知道,不过……奴才斗胆猜测,皇上是想借这件事提点诸位大人遇到事情别自作聪明吧;另外……也是想麻痹留雁楼,让他们自以为计策得逞,从而放松警惕,便于咱们动手。”
他清楚江老夫人与梁帝的关系,所以在其面前说话甚是坦诚,不像面对其他朝官时半遮半掩,一句话能说透个三四分就算不错了。
王安看了一旁安静站在江老夫人旁边的辛夷,微笑道:“皇上知道,因为辛姑娘的事,留雁楼盯上了江家,成为江家的心腹大患,所以想借着这次事情好好整治一番;就算不能连根拔起,也要他们不敢轻举妄动,更不敢再惦记江家与辛姑娘。”
“让皇上如此操心,老身实在过意不去。”江老夫人感激的说着,不过对梁帝这个决定并不意外,以她与梁帝的关系,后者不这么做才叫奇怪呢。
“老夫人客气了。”王安应了一句,半开玩笑地道:“外头风大,咱们先进去吧,万一因为奴才多嘴饶舌,害得老夫人受风着凉,皇上非扒了奴才的皮不可。”