孙邈一口气还没缓过来,偏偏一旁的刘侍郎还要故意寻他开心,“孙大人,你这是怎么了,为何要拿惊堂木砸自己的手,不疼吗?”
不疼?你自己来试试看,老子差点没疼死!
孙邈心里一阵怒骂,面上却不得挤出一丝难看的笑容,“适才下官看到有只蚊子叮在手背,下意识地想要拍去,却忘了惊堂木还拿在手里,还好还好,不是很疼。”他一边回答着一边心疼地看向自己又红又肿的手背。
刘侍郎忍着笑道:“那就好,孙大人下回再遇到这样的事,可得悠着点,别一个不小心把自己手骨给拍断了,那可就麻烦了。”
孙邈虚虚笑了几下,悄悄活动了一下手指,想看看断没断,还好,能动,就是疼得很,恐怕是有骨裂的情况,待得案子审完后,可得找个大夫好好看一看。
孙邈忍着痛看向笑吟吟的翊阳长公主,适才就是看清发笑的人是她,才急急阻止了那一下惊堂木,为此差点没赔上他一只手;往后可得看清楚说话的人再拍惊堂木,再这么来个几次,他就算有六只手也得废了。
“长公主,不知您适才为何发笑?”孙邈小心翼翼地问着。
听到这话,翊阳长公主不禁又掩唇笑了起来,几根露在广袖外的玉指衬着殷红的朱唇,显得越发白嫩,犹若上等羊脂美玉。
不止她,其他人也多多少少露出几分笑意,有几个还意味深长地看着孙邈,弄得后者丈二金刚摸不着头脑,正在他犹豫着要不要再问一声的时候,翊阳终于开口了,说出来的话却是令孙邈尴尬不已,只听她道:“孙大人往后得多去民间走一走,否则怕是被人骂到头上了,都还听不懂呢。”
“这……”被人这么当面奚落,饶是孙邈脸皮厚,也有些挂不住,若换了一个普通女子,这会儿怕是早已经被他骂得狗血淋头,偏偏那个人是翊阳,梁帝的幼妹,太子的姑姑,这口气就算再难咽也得硬生生咽下去。
孙邈一张老脸涨得通红,朝翊阳拱一拱手,闷声道:“下官受教了,多谢长公主赐教。”
翊阳是什么人,哪会看不出孙邈憋了一肚子气,不过她并不在意,别说区区一个孙邈,就算十个,都不值得她抬一下眼皮。