这件事带来的震撼实在太大了,别说孙邈,太子等人也是惊得目瞪口呆,尤其是翊阳与柳青鸾,若不是还记得各自的身份与场合,怕是都要站起来了,饶是勉强忍住,眼中也满是诧异与惊讶。
无论怎么想,这两人都不该有什么相熟的关系,毕竟一个是万乘之尊,一个只是平民老妇,到底她们漏了什么?
柳青鸾还好一些,只是惊讶与疑惑,翊阳除了这些之外,还有一丝潜藏于深处的害怕,旁人不为所知,一直握着她手的徐晋之却是知晓的,因为掌心的那只手的温度正在迅速消失,他努力想要温暖,却发现,自己的掌心也早已失了温度……
徐晋之抬头,望向上首好整以暇坐在椅中的梁帝,猛然嗅到了一丝阴谋的味道,他们……很可能小瞧这个江家了。
梁帝等了一会儿,迟迟不见孙邈有所动作,有些不耐烦地皱了皱眉头,随即看了一眼王安,后者会意地朝孙邈喊道:“孙大人,愣着做什么呢,继续吧。”
“哦哦。”孙邈回过神来,赶紧答应,习惯性地拿起惊堂木就往桌上拍,等到拍完之后,方才发现自己一时不知案子要怎么往下审,顿时尴尬不已,赶紧往一旁的刑部尚书与侍郎看去,想让他们提醒自己一下。
可惜,这几人一接触到他的目光就立刻往旁边看去,假装没看到,更别说提醒了,气得孙邈直翻白眼,却无可奈何;最后还是王安看不过眼,提醒道:“孙大人可先审问这六名内监。”
“对对,本官也是这么想的,多谢王公公提醒。”孙邈连连点头,答应之余还不忘给自己脸上贴金。
孙邈咳嗽一声,望着底下站成一排的六名内监喝道:“你们几人姓甚名谁,在何处当差,立刻如实说来。”
在短暂的沉默后,中间一人率先站了出来,“奴才姓丁名二,在畅音阁当差。”
旁边一个年轻太监紧接着道:“奴才全禄,在御花园当差。”
“奴才李海,在储秀宫皇后娘娘身边当差。”
“奴才广一柱,在慈宁宫太后娘娘身边当差。”
“奴才姓何,名长寿,在翊坤宫贵妃娘娘身边当差。”
最后一个自报姓名与差事的最左侧的一名身形瘦弱的中年太监,细声细气地道:“奴才金长河,在御书房当差。”
翊阳从徐晋之掌中抽出潮湿的手扶一扶鬓边有些松垮的珠花,借着云袖的阻挡,往金长河的方向多看了几眼,他怎么也在名单之中,凑巧吗?