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真不用了,多谢韦大人。”无论金长河如何推辞,韦三始终坚持递过去,见实在推托不掉,他只能伸手去接,手指刚碰到盏壁,还没来得及拿稳,韦三已是松开了手,那茶盅没人托住,顿时往下掉。
不好!
金长河想也不想就伸手去接,飞快将茶盅抄在手中,别说掉在地上,连一滴茶水都没有溅出来。
韦三眼底掠过一丝幽光,口中道:“不好意思,不好意思,我以为公公拿住了,就给松开了,幸好公公眼疾手快,否则这盅茶就浪费了。”
金长河勉强挤出一丝笑容,心里却是后悔不已,刚才这番动作怕是已经引起了陆江等人的怀疑。
果不其然,陆江眸光深深地盯着他道:“金公公这手茶盅接得可真漂亮,若非认得,看到公公这么快的反应力,几乎都要以为公公会武功了。”
“陆统领别拿奴才开玩笑了,奴才十几岁入宫,二十年来,一直在宫中当差,哪会什么武功,之所以能够接住,想是因为常年在御书房打扫给练出来的;您知道,御书房里的东西尽皆宝贝,若是掉了一样,奴才这脑袋恐怕就得搬家了。”金长河笑呵呵地回答着,在他平静微笑的面容下,满是后悔与懊恼。
陆江意味长地看了他一眼,转头对一直冷眼旁观的梁帝拱手道:“皇上,钱大富说他认得那人说话的声音,不如让这六位公公分别重复了一下那人说过的话,或许能够辩认出指使之人。”
梁帝点头道:“照你的意思办吧。”
有了梁帝的许可,陆江不再迟疑,对已经看傻了眼的钱大富道:“挑一句你印象最深的话。”
“是是是。”钱大富迭声答应,努力回想了一下,道:“小人印象最深的是那么一句话:事成之后,再给你们五百两,加上今日的总共一千两,可够你们快活好一阵子了!”
“你对银子倒是记得牢。”面对陆江的讽刺,钱大富摸着脑袋讪笑道:“谁能跟钱过不去呢,大人您说是不是?”
陆江没有理会他,对李海等人道:“你们都听清楚了,每个人按着刚才的话,重复一遍。”
不等李海等人答应,钱大富又急忙补充道:“要刻意压低声音,并且有些冰冷的的那一种,否则小人恐怕辩不出来。”
“对对。”钱二富也在一旁点头,他们深知自己这回犯了大错,判个死刑也是正常的事,若是帮着揪出幕后之人,或许能够保住项上人头,所以两人对这件事皆是卯足了劲。
全禄点头,朝陆江道:“奴才第一个来吧?”
“好。”得了陆江的话,全禄来到钱大富与钱二富的中间,按着他们的要求,刻意压低声音,“事成之后,再给你们五百两,加上今日的总共一千两,可够你们快活好一阵子了!”
钱大富拧着眉头,努力与脑海中的声音比对,半晌,他摇头道:“不对,不是这个,下一个。”