随着他的话,钱大富二人原本微微发亮的眸子变得越来越亮,待到后面,几乎要放出光来。
陆江将他们的变化看在眼中,“听清楚了吗?指使你们的人,可在这六人之中?”
钱大富二人交换了一个眼神,异口同声地道:“听清楚了,就在他们之中。”
“是谁?”这一次说话的不是陆江,而是梁帝,原本因为长时间听审而显得有些慵懒的声音,这会儿已是丝毫不见,取而代之的是凝重与严肃;一双幽沉若深渊的眸子牢牢盯着钱大富二人。
钱大富被梁帝盯得一阵哆嗦,但好在他还记得自己要回答什么,努力按住心中的害怕,抬起右手,手指在丁二等人身上一一点过,每一个人被点到时都是一阵哆嗦,待得移开后则是长长地松了一口气。
丁二、广一柱、全禄、何长寿、李海……一个接着一个,每一个都是被点到然后再移后,最后,钱大富那根要命的手指停在金长河身上,一字一字道:“指使小人们的就是这位公公。”
金长河被吓得魂飞魄散,急忙避开钱大富所指,慌声道:“你……你不要胡说,别说指使你们做什么事情了,我连见都没有见过,你们……不要冤枉好人。”
面对他的否认,钱大富眼神没有丝毫动摇,“我记得那个声音,就是你,错不了!”
仿佛是嫌金长河受到的惊吓还不够,钱二富又紧跟着道:“对,我也记得清清楚楚,就是你,错不了。”
“不可能,我从未见过你们,也未去过劳什子的城隍庙,你们撒谎,全部都在撒谎!”金长河又急又慌,他快疯了,不明白为何这个要命的罪会莫名其妙落在他的头上,对,他确实藏了一些不可告人的秘密,但绝对没有指使钱大富二人破坏江家贡茶这一桩,这……这到底是怎么一回事情?
是有人指使钱大富二人陷害自己吗?是谁,有何目的?最重要的一点是,他怎么会察觉到自己?
就像他刚才说的那般,自十几岁进宫,二十年来一直在宫中扫地打水,赔尽了小心,就怕暴露自己,如此多年之后,才终于调到御书房当差,原以为可以替主子做更多的事情,万万没想到竟然会暴露在这两个蠢材兄弟手中。
当金长河从无数的疑问是醒过神来时,他身边已是多了两个人,一个是韦三,另一个也是神机卫的高手,他们的眼里都是警惕与戒备。
未等他言语,耳边传来陆江冷冽的声音,“金公公,看来你与那留雁楼还真有几分关系?”
金长河咬牙道:“我不知道这两个贼子受了谁的指使,如此冤枉于我,但我可以发誓,绝对没有做过陷害江家之事,若有虚言,让我天打雷劈,不得好死。”
听到这话,韦三先笑了起来,一边笑一边掏耳朵,对另一边的傅四道:“老四,这话咱们听多少遍了?有应验的吗?”
赵四忍着笑道:“前前后后加在一起,上百遍总是有了;这还是咱们两个,传在别人耳朵里的不知又有几千几万遍,这要是一个个劈过来,雷公电母怕是要累瘫了。”
韦三瞅着金长河难看到极点的脸庞,冷笑道:“听到了没,这种没营养的誓言我劝你还是别撒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