他这突如其来的两个字,一下子吸引了众人的目光,尤其是梁帝,疑惑地打量着这个体弱多病的儿子,“怀儿你还有何事?”
“儿臣……”赵怀心思飞转如轮,想着该如何回答,眼角余光瞥见尚未来得及撤下的炉子与汤瓶等物,心中顿时有了主意,拱手道:“儿臣素来体弱,略略多走几步,就觉得身子沉重,不堪重负;可是刚才喝了辛姑娘所点的茶后,就像儿臣之前说的,不仅耳鼻通透,就连身子也轻快了许多。”
“哦?竟有这样的事情?”梁帝诧异地说着,赵怀确实这么说,但他以为就是一句客气的话,并未多想,毕竟赵怀的病是连那么多太医都束手无策的事情,各种各样珍贵药材流水一般地往毓庆宫送,也仅仅只是令赵怀身体不恶化而已;又岂是区区一盏茶能够改善的,如今听来,似乎还真有些不同。
赵怀欣然点头,“是啊,儿臣也觉得很神奇。”
另一边的江行远已是悄然皱起了眉头,他有一种预感,赵怀接下来说的话,不会是他想要听的。
果不其然,赵怀紧接着道:“所以儿臣想向辛姑娘学习点茶的手艺,这样儿臣想喝了就可以随时喝到,也可以点给父皇喝。”
梁帝笑斥道:“你自己想喝就想喝,别拖朕下水。”
赵怀被看穿了心思,不好意思地笑笑,随即敛了笑容,正色道:“还请父皇应允。”
梁帝略一思索,道:“这不是坏事,朕自无不允之理,就不知道辛姑娘是否愿意收你这个徒弟。”说着,他看向另一旁的辛夷,半开玩笑地道:“如何,辛姑娘,可愿收朕这个不成器的儿子为徒?授他点茶的手艺。”
辛夷闻言,连忙屈膝道:“回皇上的话,收徒不敢,既然大殿下有兴趣,民女自当倾囊相授。”
“好。”梁帝点头,对王安道:“待会儿给辛姑娘拿一块腰牌,方便她这几日入宫教授大殿下,宫门禁军那里,你也去知会一声。”
“是。”王安恭敬地答应着,他正思索着要不要问一声这授课是明儿个开始还是今儿个开始,耳边已是传来赵怀的声音,“父皇,儿臣想请辛姑娘去毓庆宫坐坐,顺带看看儿臣那套茶具是否合适。”
“好。”梁帝一口答应,生生将江行远准备借辛夷婉拒的话给扼杀在了喉咙里,只能眼睁睁看着赵怀一脸欢喜地带着辛夷离去。
不知道为何,辛夷随赵怀离去的那一幕令江行远觉得极其刺目,胸口也堵得慌;直至离开紫禁城,登上候在外头的马车,这种感觉依旧盘桓在胸口,挥之不去。