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民女?”辛夷诧异地指着自己,茫然摇头道:“在今日之前,民女从未入过宫,殿下是不是记错了?”
“不是,你以前……”话说到一半,赵怀不知想到了什么,猛地一拍额头,失笑道:“对了对了,那一回你是在外头,难怪没印象。”
“殿下,你在说什么?”面对辛夷的询问,赵怀没有回答,而是对一直跟在后面的小太监道:“小冬子,去搬两把梯子来。”
一听这话,那个叫小冬子的小太监顿时白了脸,慌不迭地问道:“殿下您搬梯子做什么,有什么要取的要拿的,您吩咐奴才就好,奴才就是您的腿脚,保准指哪到哪。”
赵怀被他这一串连珠炮似的话说得哭笑不得,轻斥道:“让你去拿就去拿,哪来这么多话,我自有用处。”
“可是……”
“快去,不许多问。”小冬子还不死心地想劝,结果刚说了两个字就被赵怀打断,只得认命地去搬梯子,不过心里打定了主意,若大殿下真要爬梯子,他拼了这条小命也一定要死死拦住;那一年发生的事情,他至今想起来仍心惊肉跳,同样的事情,可一定不能再有第二次。
那差不多是十年前的一个夏天,毓庆宫院子里有两棵很大的梧桐树,每到炎炎夏日,夏蝉的声音就此起彼伏,叫得极是欢腾,到了夜里,还会有茧火虫飞来,常有小太监小宫女爬到树上抓了蝉又或者捕了萤火虫去玩耍,赵怀心地仁慈,对宫人颇为宽容,自不会扼杀他们这些小小的喜好。
这天夜里,赵怀辗转反侧始终睡不着,遂披衣起身想到院子里走一会儿,竟然看到一个小太监爬在树上眼巴巴看着那一只只茧虫飞来飞去,就是抓不到,有时候明明都已经到手边了,可每当他去抓的时候,那茧虫就会及时飞走,一直然后又一闪一闪地飞回来,仿佛是在耀武扬威。
赵怀也不出声,就这么静静地看着,这个小太监就是小冬子,他又努力了几次,始终都没抓住飞来飞去的烛虫,气得将始终空空如也的竹笼子狠狠掷到地上,结果恰好掷到了赵怀的脚,这可把小冬子给吓坏了,赶紧就要下来,结果越急越是容易出错,一脚踩空,摔在了地上。
小冬子顾不得检查自己的伤势,赶紧跪地请罪,心里忐忑不安,尽管赵怀脾气好,但自己自己那举动,实在是大不敬,可不是“无意”二字就能够遮掩过去的;那会儿他已经做好了受责的准备,好在赵怀仁慈,不仅没有怪罪,还安慰了几句,随即让他看一下受伤的地方;小冬子运气好,摔下来的时候离地不远,所以筋骨没有断裂,只是皮肉有些挫伤红肿。
赵怀奇怪小冬子为何会这般