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父皇……”赵恪看到了梁帝,虚弱地呼唤着。
“别怕,有父皇在,你一定会没事的。”梁帝紧紧握着住赵恪同样苍白手,一向杀伐果决的他这会儿声音里透着抑制不住的颤抖,可见他是真的怕会失去这个儿子。
赵恪了也感受到了他溢于言表的担心,努力挤出一丝笑容,“儿子知道,父皇是真命天子,会替儿子赶走所有来索命的牛鬼蛇神。”
听到这句似曾相识的话,梁帝微微一怔,待得想起来后,鼻子不禁为之一酸,这是多年前他曾说过一句话,没想到赵恪一直记在心里。
那会儿,赵恪也是突然病危,他得知后,立刻抛下手里的奏折赶来,年少的赵恪被病痛折磨得迷迷糊糊,问他:会不会真有牛头马面来带他走?
他告诉赵恪,自己是真命天子,牛头马面也好,黑白无常也好,都休想从他手里索走赵恪的命,来一个赶一个,来两个斩一双。
说完这句话后,他让王安取来平日常用的佩剑,就这么手握佩剑在赵恪身边守了整整一夜,一步不离,也不知是赵恪命不该绝,还是牛头马面真的不敢冒犯天威,命悬一线的赵恪真的挺了过来,渐渐好转,
梁帝压下回忆,紧紧握着赵恪冰凉的手,哽咽道:“对,有父皇在,没人能够索走你的命,以前是,现在是,以后也是!”
赵恪点头,随后又吃力地转头看了一眼屏风外面模糊的人影,道:“儿子有一事相求。”
“你说,无论什么父皇都答应你。”梁帝不假思索地说着,也只有赵恪,才能让他那颗硬似铁石的心生出层层涟漪。
“无论……结果怎样,都请……父皇不要迁怒……他人……”赵恪这会儿说话已经很费劲了,短短一句话,他停顿了三次方才勉强说完。
听到这话,梁帝脸颊一阵抽搐,片刻,他挤出一丝笑意,拍着赵恪越发凉冷的手安慰道:“先别想这些,等你好了再说。”
赵恪与梁帝做了二十几年的父子,怎么会不知道这是他的敷衍之词,努力攥住梁帝的手,急促地喘着气道:“求父皇……答应!”
看到赵恪口鼻处风箱一般的喘气,梁帝担心不已,唯恐这样下去,会耗尽赵恪仅余的生命力,正想假意应承一下时,屏风外面的人影动了一下,紧接着本该跪在地上的齐院正突然疾步走了进来;梁帝面目一沉,这个齐院正胆子越来越大了,竟然敢擅自起身,看来是真嫌命太长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