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不可以!”一直保持着沉默的翊阳突然激动地站了起来,与此同时,手上不知不觉加重的力气,竟然生生将徐晋之的袖子给撕裂,露出白色的内衬,而她的指甲也被生生折断,其中一个指甲因为折到了甲床,甚至渗出血来。
徐晋之一惊,连忙让春菱去将止血的药膏拿来,接过后他一边亲自替翊阳上药一边心疼道:“我只是举个例子而已,公主何必如此激动,这下可好,倒把自己给弄伤了。”
翊阳看也不看自己的指甲,只是死死盯着徐晋之,一字一字道:“太子绝不能被废,东宫之位是恪儿的,也只能是恪儿的!”
“我知道,我知道!”徐晋之连连答应,唯恐她一个激动又弄伤了自己,待上好药后,他方才握住翊阳的手语重心长地道:“我知道你紧张太子胜过自己,我答应你,若真有那么一天,我就算拼了这条性命不要,也会将太子平安救出,绝不会让他成为两国交战之中,那枚被放弃的棋子!”
徐晋之的话令翊阳精神稍松,哑声道:“既然驸马认为太子不是被敌国绑架,也非落入歹人之手,那他到底是出了什么事?”
徐晋之盯着那张已经被看过许多次的信纸默然不语,翊阳知道他在思索,虽然心急如焚,但仍是强迫自己闭上嘴巴,等着徐晋之的回答。
屋里焚着百合香,幽幽的香味随着源源不绝的热气悄无声息地渗入每一个细微的角落之中……
这样不知道过了多久,在翊阳快要失尽耐心的时候,徐晋之的目光终于从信纸上移开,说出一句惊人的话语来,“若我没有猜错,太子很可能是自己离开。”
“不可能!”翊阳断然否决了徐晋之的话,“恪儿奉皇兄之命,巡视边境犒劳三军,若是私自离开,就是抗旨,恪儿素来有分寸,绝不可能会做这样的事情。”
徐晋之叹了口气,“现场没有打斗的痕迹,深夜之中军营无一人察觉,侍卫随同离开;除了我说的这个,公主还能想到别的可能吗?”
“这……”翊阳被问得语塞,但还是不愿意相信徐晋之的话,心绪胡乱地道:“也许是信中所言不实,是朱将军自己大意,弄丢了太子,又不敢如实禀报,就编了这么一通谎言;又或者太子只是待得闷了,去外头散散步,并未离开,是朱将军大惊小怪了;又也许,在八百里加急送信的时候,太子已经找到了;还有可能……”翊阳不停地想着借口,到后面已是语无伦次,话语不通;至于这些个借口……呵呵,连她自己都说服不了,又如何能够说服别人,不过是自欺欺人罢了,待到后面,她也明白了,无力地坐在椅中,苍白的朱唇几次张合,始终再没有话说出来。
徐晋之什么也没说,只是握着她发抖潮湿的手掌,翊阳从来都是精明缜密的,之所以如此失态,皆因为太过关心赵恪,关心则乱这四个字真是一点都没错。