是的,翊阳在心里对柳青鸾判了死罪,她已经决定,等将太子送回边境后,就不惜一切代价,杀了柳青鸾,包括动用留雁楼的力量,绝不能让她嫁给太子。
翊阳有一种感觉,若是放任柳青鸾嫁给太子,自己与太子的距离会越来越远,甚至分道扬镳,这是她绝不能接受的。
柳青鸾依旧是笑吟吟地站在那里,并不知道翊阳已经给自己判了死刑,又或者……她预料到了……
从柳青鸾口中问出地址后,翊阳就与徐晋之登上了马车,马不停蹄地往城南行去,为了避人耳目,他们乘的是一辆普通马车,并没有任何长公主府的标记。
马车驶出不久,翊阳就捂嘴剧烈的咳嗽起来,徐晋之见状,赶紧取过一旁备用的披风覆在翊阳身上,同时示意春菱往炭盆里加炭,好让火烧得更旺一些,让车里更暖和一些,而事实上,车中已经很暖和了,春菱仅穿着薄薄的棉衣都双颊通红,隐隐有几分汗意。
翊阳咳了很久才停下,待她拿下掩唇的帕子时,里面赫然有几丝血迹,春菱见她咳血,顿时吓得慌了神,急忙就要下车喊人去请大夫,被翊阳喊住,他们低调出门就是为了避人耳目,若是此刻去请大夫,万一后者嘴不严,走漏了风声,被有心人顺藤摸瓜发现赵恪私自回京的事情,那可就麻烦了,盯着东宫之位的人可不在少数,就算被发现的机率只有万分之一的可能,她都不敢赌。
徐晋之仔细看过帕子,紧皱的眉头松开了几分,“应该不是咯血,而是公主咳嗽过多,伤了咽喉,故而有血丝咳出。”说着,他捏一捏翊阳微微发抖的手,劝慰道:“我知道你心里又恨又恼,可事已至此,无论是恨还是恼,皆无济于事,先且把太子找到,送回边境,其他的事情慢慢想法子,总能解决的。”
“我知道。”翊阳颔首,目光森森地道:“我一直以为自己已经算是高看了柳青鸾,如今看来,仍是低估了,以致被她逼到这等地步。”
“这个柳青鸾确实可怕。”提到这事,徐晋之也是一脸严肃,“看来太子被她迷惑甚深,竟这般以身犯险,连前程也不管不顾了。”
“太子他……咳咳……咳咳咳……”提到赵恪,翊阳又急又恼,气息翻涌之下,忍不住又咳了起来,好在这次很快就止住了,也没有咳血丝,不似之前那般严重;她喘了口气,恨铁不成钢地道:“太子实在糊涂,真以为东宫之位非他不可吗,这朝堂上下不知多少人盯着这个位置,尤其是荣王,若是被他知道了,一定会借这件事大作文章,甚至是将太子拉下位来;他……他是要气死我吗?”说到这里,翊阳竟是忍不住落下来泪来,可见对赵恪此番作为,甚是难过。”