果然,太子被擒已经不是一日两日了,如今逼得反贼又寄来书信威胁,显然梁帝一直没有派人前去谈判。
恪儿是太子,是当朝储君,更是他的亲生骨肉,皇兄居然不闻不问,简直是冷血无情!
翊阳在心里怒骂着,不过她掩饰得很好,露在外面的只有焦灼与不解,“皇兄既早知太子被擒,为何不派人前去和谈?”
“哼,朕倒是想,但那群反贼指名道姓要怀儿去,他什么情况你这个做姑姑的还不知道吗?只怕还没到大同府,就病到了,更别说谈判!”
听到这话,翊阳不由得沉默下来,梁帝有多紧张赵怀这个大儿子,她再清楚不过,若非后者身子有恙,命不久长,东宫这个位置,绝对轮不到赵恪。
她沉默片刻,道:“臣妹明白皇兄的顾忌,但若不派人去,太子怕是性命危矣,大同百姓也会危矣;纵使事后,皇兄诛杀反贼,收回大同府,这件事也会遭人诟病,甚至影响皇兄的圣誉;所以臣妹斗胆,还请皇兄尽早做决定。”
“你说的这些,朕何尝不知,但……”梁帝叹了口气,“手心是肉,手背也是肉,朕实在难以取舍。”
赵怀或许是手心肉,但赵恪绝对不会是手背肉,否则怎会拖到现在还没个章程出来。
翊阳在心底冷笑,但这些话,她是绝对不会也不能说出口的。
而且当务之急,是如何是反贼交涉,救太子出囹圄。
在短暂的沉默后,翊阳眸光一动,抬头道:“皇兄,不如让臣妹去。”
“你?”梁帝诧异。
“是。”翊阳神情坚定地点头,“大殿下自小幽居深宫,极少外出,外面知道的人少之又少,直至这次因为大婚,大殿下的名声方才传播了出去。
想必那群反贼,就是因为这样,才指名道姓要大殿下前去交涉;
说到底,他们就是想要一个身份贵重的人去交涉,好让皇兄投鼠忌器,那么臣妹去也是一样。”
“再说了,就算无法谈成,至少也可以探清大同的情况,好过现在两眼一抹黑。”
面对翊阳的侃侃而谈,梁帝则要显得顾虑重重,他起身在殿中来回走了几趟,方才沉声道:“你说得确有几分道理,但大同府如今被反贼控制着,此去难料福祸,朕……”
他走到翊阳面前,满面忧色地道:“不放心。”
听到这话,翊阳眼圈一红,泪光盈盈,不胜感动地道:“翊阳知道皇兄爱惜之心,但……太子是大梁的储君,他是万万不能有事的,若翊阳一条性命可以换太子平安,翊阳甘之如饴。”
“朕知道你待太子犹如亲生,但……”梁帝叹息道:“要你一个女子孤身犯险,朕实在放心不下;此事,让朕再想想吧。”
“皇兄!”翊阳情急之下,竟然屈膝跪下,“臣妹心意已决,求皇兄成全。”