终有一日,他会牢牢握在掌中,一定!
是的,无论在养心殿里,他哭得多少伤感,说得多动容,实际上都没有一丝一毫的真心实意。
从昨日起,充斥在他心里,只有无尽的怒火与愤恨,他永远不会忘记,梁帝视自己如一只废棋,任由他被反贼关在大牢里不闻不问。
更不会忘记,昨日赵怀受伤,梁帝紧张至极的模样;
而他,甚至连一个正眼都没有得到……
凭什么?
明明他才是太子!他才是储君!
想到养心殿上自己那一番肉麻的话,赵恪忍捂着自己的嘴,干呕了几声,不过很快他又笑了起来……
这次进宫,唯一的好消息就是赵怀快死了,那个压了他半辈子的赵怀终于要死了!
一想到父皇脸上痛苦到扭曲的表情,他就想笑,真是痛快极了!
他已经迫不及待想要知道赵怀死的时候,父皇会是一个什么样的表情。
夏日飞逝,转眼间,距离那场劫持已经过去了十日之久,数千禁军与神机卫,已经剿灭了占据大同以及附近几个州府的反贼,没有了李闯他们几个首领,那群反贼就是彻头彻尾的乌合之众,根本不是正规军的对手。
但是那个游二,却既然被落网,也没有任何消息,他就像一个无影无踪的幽灵。
官府无奈,只能发下海捕文书,全国通缉。
就在朝廷对唯一逃走的犯人一筹莫展之时,游二却出现在了城郊一处荒废多年的亭子里。
除了游二之外,亭子里还有一个人,若是赵恪在,定会一眼认出,这个人正是……徐晋之。
“你弟弟读书还算不错,夫子前阵子还夸了他,明年应该有机会去考秀才;至于你妹妹,也订了一门婚事,对户也是书香门第;
我见过,都是知书识理的人家,相信不会委屈了你妹妹,至于你父母,也都安好,你尽可放心。”
游二拢着袖子安静地听着,待徐晋之一一说完,方才欠了欠身,垂首道:“这些年,多亏了驸马爷照顾,他们才能过上安生的日子,多谢驸马爷。”
徐晋之扶起他道:“不过是举手之劳罢了,你我总算主仆一场。”顿一顿,他神色复杂地道:“真要谢,也该是我谢你才对,若非你说动李闯等人,也做不到这个地步;这次的事情……我知你冒了很大的险。”
游二咧嘴一笑,“自从跟着李闯他们逃回来后,日日都是把脑袋别在裤腰带上,没什么区别。”顿一顿,他又道:“再说了,也是托驸马爷的福,小的才能过一把劫持太子的瘾,呵呵,别说,还挺带劲。”
“终归是不一样的。”徐晋之感慨道:“若非我突然找到你,提了这样的要求,你这会儿还在山上舒舒服服做你的二当家;哪像现在,一无所有不说,还被官府下了海捕文书。”
“不瞒驸马爷,小的早就跟腻了李闯那个蠢货,如今不必再应付他,也是痛快;至于那海捕文书,呵呵。”游二不以为然地笑笑道:“官府每年不知发下多少海捕文书,又能抓到几个人,您就不用替小的担心了。他们若是真有本事抓到小的,小的这会儿也不能站在这里跟您说话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