正所谓:野火烧不尽,春风吹又生;
假以时日,留雁楼又会冒出来,且经过这次的事情,只会变得更加难对付。
所以,他虽然明面上没有再搜寻留雁楼,但陆江负责的神机卫一直在暗中搜集关于留雁楼的情报,但并没有太大的收获。
这件事,一直是他心里的一根刺,时不时扎一扎心脏,阵痛片刻。
他原以为这件事陷入了死胡同,万万没想到,竟会在胡一卦口中听到关于留雁楼关键性的消息。
“徐晋之……”梁帝再一次念叨起了这个名字,若说前面还只是恼恨,那么现在就是毫不掩饰的杀意,浓烈如实质的杀意!
别说徐晋之只是他的妹夫了,就算是嫡亲兄弟,也非死不可!
梁帝几番吸气,才勉强压下了心底汹涌的杀意,道:“先生想让朕去查私茶一案,从而坐实徐晋之的死罪?”
“是。”胡一卦没有矫情,坦然承认了心中所想,“除了这件事,臣一时半会儿想不出还有什么事情,能够定驸马的死罪。”
“朕明白。”梁帝沉沉颔首,徐晋之到底身份特殊,没有实质的证据,纵然是他,也不太好定罪,更别说是死罪了。
梁帝起身在御书房里来回走了几趟,想要压住心底的怒火,可刚压下去一分,便又立马往上窜两分,不减反增。
他咬牙切齿地道:“朕自问待他不薄,还有翊阳,朕念在她是朕幼妹,甚至将内库交给她打理;他们可倒好,竟这样回报朕。”
无论是贩卖私茶,还是豢养杀手,都是大事,徐晋之插手,翊阳绝不可能置身事外,更不可能对此毫不知情;
最大的可能,就是一切的一切,都是他们两夫妻共同为之。
“人心不足。”胡一卦叹息。
“人心……”梁帝若有所思地重复着这两个字,眉头紧蹙,片刻,他道:“若这些事,是朕那几个儿子所为,倒也不稀奇,毕竟都想着扩充自己势力,好来争朕的位置,可翊阳……
朕不明白,她并没有子嗣,也不是男儿身,究竟图什……”
话说到一半,梁帝猛地止住了声音,面孔变得难看无比。
翊阳确实没有儿子,但她一直视太子为亲生,这十几年来,翊阳花在赵恪身上的心血,无比他这个父亲要多得多。
若这一切都是在为太子谋划,那就都说得通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