虽说这会儿天气热,可能会有些变味,但总好过牢房的饭菜。
翊阳仔细地替徐晋之拭去唇边的糕点碎渣,用只有彼此能够听到的声音低低道:“驸马你放心,无论用什么办法,我都会救你出去!”
“不可!”徐晋之拉下她的手,神情严肃地摇头。
他与翊阳夫妻多年,哪里会听不出她话里话外的意思,先想办法脱罪,若是实在脱不了,就调动留雁楼的杀手劫法场。
“我不管!”翊阳激动地道:“你不可以有事,绝对不可以!”
“公主!”徐晋之紧紧握住她不住颤抖的手,语重心长地道:“你先听我说!”
“我不听!”翊阳摇头,目光坚定冷厉,一字一字道:“他想要你的性命,除非先杀了我!”
听到这话,徐晋之一阵苦笑,涩声道:“公主若是这样做了,就是趁了陛下的心意。”
“你以为他不想对付你吗,只是你到底是皇室宗亲,身份贵重,除非有百分百的把握,否则即使是他,也不敢轻易动你。
正是因为有这些顾虑,陛下才只动我一人,昨夜齐王问了我许多关于私茶以及当年辛若海的事情,甚至……”徐晋之压低了声音道:“有意无意在探关于留雁楼的口风,只怕连这件事,陛下都知晓了。”
“嗞!”
翊阳倒吸一口凉气,若私茶案,还只是让她觉得有些麻烦难办的话,那么留雁楼……就真是一个要命的问题了。
自从留雁楼暴露在梁帝的眼皮子底下后,梁帝对其可谓是深恶痛绝,一旦被他抓到把柄……
不止是他们夫妻,只怕整个长公主府上下,都不会有一个活口;
更可怕的是,甚至会连累到太子那边……
“他……怎么会知道的?”翊阳颤声问着。
徐晋之摇头道:“我不清楚,但应该没有什么实证,否则就不会是试探了。”
翊阳抿唇不语,昏黄的烛光在地牢里不时跳动几下,幽幽暗暗,将她脸庞照得模糊不清,犹如一幅沾了水,看不清五官的仕女画。
若说私茶一案,只是令她感觉棘手,不好处理,那么留雁楼就是真真让她心头发紧,慌到了极处。
她跟梁帝做了那么多年的兄妹,很清楚后者最忌讳的是时候,而留雁楼……恰恰已经触犯到了这个禁忌。
怎么办?到底该怎么办?
翊阳在心里一遍遍地重复着这几个字,试图替徐晋之寻出一条生路来,可思来想去,似乎没有一条正途是可以走通的,剩下的就只有……