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公主想好了吗?”
“我……”翊阳想要拒绝,但看到已经划裂皮肤的瓷片,到底还是不敢,她闭一闭目,无奈地道:“我答应你就是了。”
听到这话,徐晋之神色一松,扔掉了一直攥在手里的瓷片。
翊阳连忙去查看他颈上的伤口,心疼地道:“你这人,说话就说话,做甚弄伤自己,万一感染了怎么办?”说着她又道:“春菱,把金创药和纱布给我,再去打一盆清水来。”
因为不知道徐晋之在牢里的情况,所以翊阳准备了许多可能会用上的东西,其中自然也包括了伤药。
翊阳就着春菱打来的清水,仔细替徐晋之清理了伤口后,方才上药,随后用纱布包裹起来。
做完这一切,她又将剩下的伤药与纱布交给了徐晋之,“这里阴暗潮湿,最不利于伤口恢复,你一定要记得每日换药,以免感染。”
“知道了。”徐晋之收下东西后,道:“现在可以听我说了吗?”
翊阳按下心底的抗拒,点头道:“嗯,我听着。”
徐晋之面色一肃,低声道:“接下来,我会认下贩卖私茶以及陷害辛若海的罪,你记着,如果陛下问你话,你一定要将所有罪名都推到我身上,切勿沾染半分;唯有如此,才能保全你,保全太子!”
翊阳身子剧烈地发颤,连声音都在发抖,“可是……这样……你会死的。”
“在我被关进大牢的那一刻起,我就已经是死人了!”徐晋之平静地陈述着,仿佛讨论的不是他的生死。
“不行,我不能眼睁睁看着你死。”翊阳泪如雨下,拼命摇头;这一日流的泪,比她前半生回起来还要多。
徐晋之忍着将翊阳拥入怀中安慰的冲动,沉声道:“你答应过我的,一切听我安排!”
“另外,留雁楼那边,我也做好了安排,他们会藏匿起来,不与外界联系,包括你;只要他们不动,就算是陛下也找不到他们;接下来的三五年间,你就不要再动用他们,以免给陛下抓到把柄,趁机发难。
等个三年五载,陛下……或许就不是陛下了。”
这番话,徐晋之是贴在翊阳耳边说的,就连春菱与夏荷都听不到。
翊阳面色陡然一变,示意春菱她们再往后退了几步后,方才同样用微不可闻的声音问道:“你知道什么?”
“陛下的寿数……可能不多了。”徐晋之眸中有幽幽的光芒,如一团鬼火在燃烧。
“你怎么知道?”
“有一回去见胡先生的时候,在门外悄悄听到的,你知道,他精通算卦命理之数,所算之事,几乎没有不准的。”