翊阳还想再替自己辩解几句,耳畔倏然响起梁帝的声音,“把你知道的事情,如实说一遍。”
“奴婢遵旨。”一个再熟悉不过的声音从翊阳身后传来。
春菱?
翊阳几乎不敢相信自己的耳朵,她猛地回头,发现春菱也正在看自己,那种表情与眼神……是她以前从未看到过的。
那么陌生,那么……可怕!
是的,春菱这会儿看她的眼神,充满了怨忿与恶毒,就像变了一个人似的,这真是陪在她身边的十多年的春菱吗?
翊阳心头浮现出这个念头。
“自从陛下下旨将驸马斩首后,长公主就恨极了您,不止一次的说要让您血债血偿;为了对付您,长公主还从一个巫师手中买来巫蛊娃娃,想用厌胜之术对付陛下。
好在陛下是真命天子,气运浩荡,没有受到伤害,但长公主并未迷途知返,反而变本加厉,她从周太后那里知道了陛下当年的旧事,便将其编成童谣,派人找城中的小乞丐,到处传唱;
一则是想毁陛下气运,二则是想将此事嫁祸给江老夫人,长公主将驸马的死,怪到了辛姑娘与江家身上,想借陛下之手,除去这些人。”
听着春菱将她曾经做过的事一五一十道来,翊阳如坠冰窖,浑身生寒,脸色更是煞白如纸;就像一个人被当众扒光了衣裳,毫无秘密可言。
为什么?为什么?
这三个字在翊阳心底一遍遍咆哮,但她不敢问,也不能问,否则就等于承认了春菱的话,承认她用厌胜之术害梁帝;承认她散播童谣;
这两件事,无论哪一桩哪一件都是死罪!
果不其然,梁帝本就不怎么好看的脸色,听完春菱的话后,更是阴沉如水,难看至极。
童谣一事,他心里早就清楚,不过是借着春菱的口说出来罢了,但厌胜之术……他事先一无所知。
万万没想到,翊阳居然连这个招数也用上了,看来真是恨他入骨了。
既然如此,那他也不必再费心维持这虚伪的兄妹之情了。
那厢,翊阳迭声喊冤,“臣妹冤枉,臣妹不知春菱为何说这样的话来污蔑臣妹,但臣妹可以对天发誓,从未做过这等丧心病狂之事,请皇兄明察。”
春菱冷笑一声,说出一句令翊阳如同五雷轰顶一般的话来,“那巫蛊娃娃就藏在长公主寝室床下地砖之中,陛下可以派人去搜。”
翊阳用一种惊恐的目光盯着曾经倚为心腹的婢女,她也知道巫蛊娃娃关系重大,所以她从未假人之手,春菱又是怎么知道的?