顾北月没好气的瞪了他一眼,道:“堂兄的人肯定是监视得太紧,被他发现了。他如果真是出来散步,为什么另外一个心腹不带上,要把他留在殿中。我看,一是他想试探试探,看你们是不是盯着每一个人,如果他出宫后那个温时没有人监视,便可方便行事,联系外面。二来,或许是玉清殿里有什么东西,他怕被我们找到,所以即使出去,也要派心腹守着才安心。”
“将军英明,那我们怎么办?”
顾北月捏着腰间的玉佩,力道渐重。“能怎么办,在没有找到他与苏陌颜暗中勾结的直接证据之前,只能先一直监视着。还有,我过两天要去故夏国一趟,你让堂兄多警惕一些,莫冲动行事。”
一处密室里,烛火昏暗。
密室两旁是书架和大箱子,中间放着一个牌位,牌位后挂着一副画像,画像上是一个相貌堂堂的青年男子,牌位前所有供奉香火的东西一应俱全,三根香正幽幽的燃着,但也即将燃尽,一长截香灰忽然断下,掉进插香的器皿之中。密室寂静无声,只有那香烟缭绕,画像上的男子睁着眼睛,在半明半暗的烛火的影子跳动下,那张脸也显得十分狰狞。
若是谁不小心闯进来,怕是会被吓个半死,毕竟这里的气氛,实在有些渗人恐怖。
忽然密室的石门慢慢转动,走进来一个男子。那男子虽身穿一身锦缎华服,但却面色苍白,愁云惨淡,两只眼眶深深的凹陷进去,眼睛里没有半点光彩。头发虽然梳得一丝不苟,整整齐齐,但是那黑白相间的发丝让人看着还是忍不住心酸。
因为眼前的这个男子,虽然已经不惑之年,但平日里锦衣玉食,风光无限,去年的这个时候,还是满头乌发,人前得意。
一年都没到的时间,却已经变成了这副模样。
那男子将即将燃尽的香拔出,又从供案上重新点燃了三根香,认真的插上,右手无力的搭在牌位前,目光里尽是思念与伤心。
“杰儿,为父看你来了。你放心,为父终于想到了给你报仇的办法,为父马上就可以为你报仇了!他们让我白发人送黑发人,我就让他们也尝尝痛苦的滋味儿,我要慢慢的折磨他们,我要让他们像我一样日日活在痛苦之中!杰儿,你在天有灵,就保佑为父计划顺利、早日为你报仇雪恨吧!”
烛火突然跳动,光影晃得厉害,光影投射在他脸上,脸上一片黑暗一片惨白,无声的笑容更为狰狞……
苏陌玉躺在贵妃榻上,悠闲的嗑着瓜子,不能说吊儿郎当的模样,只能说毫无风度。
虽看上去悠闲无比,但苏陌玉脑子里却悄悄的盘算着一切。
如今玉瑶南朝与北朝力量悬殊不大,威氏的南朝是玉瑶国几百年来的根基所在,人力物力财力可算是雄厚,又加上威氏有薛蛮等一众能臣,所以南朝的实力不容小觑。