姜庭忍着泪,想爬起来,但挣扎了一会爬不起来,便半跪在地上狠狠的道:“我没错!这不是我的错,也不是她的错,分明是陛下错了!”
姜皓舒气急,忍不住抡起鞭子又抽下去,却因姜夫人挡在他身上而在半空中硬生生的停了下来。
“放肆!逆子!你……陛下是谁,普天之下莫非王臣!所有人都是陛下的臣民,陛下想要什么就是什么,你有何资格跟陛下争?!且不论你的罪大恶极,此次你卷入这场刺杀,你知道会给家里带来多少麻烦吗?他齐承安是那么容易善罢甘休的?你这是要把全家人害死你才甘心!”
姜府的这场闹剧,直到姜庭撑不住,晕倒在祠堂才停止。姜皓舒找了大夫给姜庭治伤之后,又派人将他锁在自己的院子里禁足。
姜庭年少,身强力壮,那一顿毒打,晕了一夜,第二日早晨便悠悠转醒。
醒来后,身边是一脸疲倦憔悴的母亲。
姜夫人见他醒来,先是欣喜若狂的笑了一场,待姜庭喝完了药,脸上的笑意又渐渐转化为了无奈与怜悯。
“庭儿啊,你切不可再忤逆你父亲了,他也是为了你,为了这个家好。这一次的刺杀,虽不知究竟何人所为,但一定不是那么简单的,刺客就是冲着陛下去的。帝王之怒,伏尸百万,流血漂橹,不足为怪。咱们姜家,实在惹不起。可如今,偏偏你又卷入其中,这一个没搞好,咱们姜家真的就完了。”
姜庭最见不得母亲如此伤心难过,握着母亲的手轻声安慰:“母亲,没事的。陛下不是放我回来了吗?我的嫌疑已经洗清了呀。”
姜夫人脸上浮起一丝嘲讽与怜悯的笑,眼里一片慈悲:“胡家小姐不是也被放回去了吗?她也被洗清了嫌疑,可还不是……”
见母亲忽然迟疑,停住了口,姜庭好奇问道:“母亲,怎么了?胡小姐怎么了?”
姜夫人看着这单纯的傻儿子,叹了口气,道:“胡小姐于今天早上,被丫鬟发现割腕自尽在房中。手上捏着一封遗书,说,刺杀肃浔侯,是她所为。只因思慕侯爷,表明心意后遭拒,所以恼羞成怒之下……捅了侯爷,如今方觉后悔,怕事情查出来,连累胡府,遂自尽,以求陛下宽恕。”
姜庭瞪大了眼睛,满脸不可置信,颤动着唇,从喉咙里挤出哆哆嗦嗦的几个字:“这……怎么可能……不是……不是她!娘,你知道的,不是她做的!”
姜夫人安慰似的拍拍他的手背,柔声道:“娘信你。娘知道不是胡小姐所为,可是……又能如何呢?如今胡小姐之死在既安城内传遍,不过短短一个半天,城中关于胡小姐和侯爷之前的纠缠逸事就传遍了,说得有鼻子有眼。难道你还想不出来这是为什么吗?他们这是要找替死鬼呢!若是陛下不信,下一个,万一就是你呢?你虽知道真相,可你又不能说出来,你又能怎么办呢?听娘一句话,好好待在家里,不要再想着乱来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