洛远迄接过他的话,道:“属下觉得,他要么和朝中大臣联系,让朝臣在陛下面前言事。要么就直接用美人计迷惑陛下。”
这番话,可都刺激到顾北月的心窝窝里了,顾北月怒从心起,道:“夏无寒的人还没有带走他,真是无用!早知如此,还不如本将军自己赶走他。”
顾北月眉目间满是怒气,似乎对墨玉魅惑主上、混乱朝纲、结党营私一事深恶痛绝。
洛远迄道:“故夏王不是说了,那墨玉要待满三年才肯离去,将军放心,不过还有一年,届时,要是他再不肯走,将军大不了再帮他一把!”
顾北月脸色稍缓,沉吟片刻,缓缓道:“只怕他根本不想走,离了陛下的支持,他们玉瑶苏氏还能蹦跶几时?所以,他巴不得一直留在陛下身边。再说,他留得越久,恐怕变数越大,陛下对他一如既往的偏宠,早已引得群臣不满,三天两头的折子递上去,陛下不是视而不见就是责罚大臣。陛下都被他迷惑成什么样了!本将军绝不能让陛下辛辛苦苦巩固的帝位因他而受到威胁和磨难!”
洛远迄皱眉,道:“如今就连太师也被成功策反,已经不再干涉陛下的后宫之事,对陛下的偏爱也是睁一只眼闭一只眼。”
顾北月冷冷的看着自己锋利的长剑,剑上倒映出他如利鹰一样犀利的眼神。
“你派人继续跟踪那个余初良,只要找到墨玉和朝臣私下联络、结党营私的确凿证据,我就不信他还能安然无恙。”
“是。”
“还有,重新种植些龙鳞竹来,把这些换掉吧。”
洛远迄看着春意盎然时节眼前那凄凄惨惨的一丛翠竹,暗地里叫苦连天,他家将军深得陛下厚爱,平日里赏赐之物不少,将军府里富足宽裕,将军又不怎么花钱,但是对这院子里的龙鳞竹却是毫不手软。每每练剑总是把一丛竹子或削或劈折腾得要命。龙鳞竹名贵,一株就价值不菲,每每重新种植,总要花费许多。唉,将军不识物价贵,总挑贵的使劲作。
顾北月转身便入了宫,宫人告诉他,陛下正在陪玉侍君赏花。
顾北月的拳头在袖子遮掩下捏了又捏,握得骨节泛着青白,咯咯作响,面色却一点都看不出来。
顾北月问道:“陛下在哪里赏花?”
宫人不知顾北月心里的想法,只是觉得气压极低,有一种莫名的压迫感在周身萦绕,立即答道:“在玉清殿。”
顾北月默然,若是御花园,他倒是可以去一去,反正陛下又不止一次带着他在御花园里议事,但是玉清殿,就不是他能闯的了,那是后妃的寝宫,他是前朝将军,若是无召进了玉清殿,就算陛下不罚他,朝中也定有人弹劾他。