是了,楚绯澜勾结威尚辰的时候,就是让太师引的线,此事太师也有参与。太师是帝师,一直对璇玑国忠心耿耿,凡事无不为楚绯澜尽心尽力,因此,楚绯澜对他也十分器重信任。
在璇玑的这一两年里,他虽然和太师有过几次交集,但并没有深入的了解过太师的为人,但能在朝中呼风唤雨这么多年,除了陛下信任之外,不可能没有其他原因。他绝不可能像表面上看起来那样只是一个仁慈的老者,他的手段、谋略,一定也不简单。
所以,如今他才会极力劝谏楚绯澜除去王兄,灭了苏氏一族,不仅仅是因为他效忠楚绯澜,怕王兄对璇玑不利,另外一层原因,恐怕是太师自己也怕被报复,所以想要先下手为强。
苏陌玉放下折子,久久没有从震惊与愤怒中走出来,他压抑不住心中的怒火,一拳砸在了桌案上,桌案上的东西被震出声响,手指骨节上也立马泛红。
殿外守着的宫人们急忙进来,看见苏陌玉站在桌案前双眼红红的模样,心中不免有些诧异。
“侍君,怎么了?”
苏陌玉回过神来,看着两排的宫人垂首相问,语气有些急促与不耐,道:“无事,下去吧。”
待宫人下去后,苏陌玉整理了一下情绪,迅速抽出一张崭新的白纸,拿起玉玺盖了上去,吹干之后,对折一下塞进了胸前的衣襟。
而后想想又觉得不妥,毕竟狗男人从来不老实,又拿出来,想塞在腰带里,想想还是不安全,正不知放在哪,就听见门口有宫人的声音传来:“陛下。”
苏陌玉来不及思考,只得赶紧塞进了腰带里,刚提起笔,楚绯澜就已经走了进来。
楚绯澜立马就瞧见了他手上的肿红,走过来,关切心疼的拉起他的手问:“怎么了?这手怎么红了?疼不疼?怎么弄到的?是不是被茶水烫到了?”
苏陌玉抽回手,也不去看他,只闷闷的道:“你怎么这么快就回来了?”
楚绯澜笑道:“不是什么大事,姜御史向来喜欢小事化大。”
拉着苏陌玉坐下后,楚绯澜拿起苏陌玉写了字的纸,玩笑道:“陌玉是因为思念寡人,心绪不宁,所以写出来的字才这般无力无骨吗?”
苏陌玉早已习惯了他那张满口浑话的嘴,只暗地里赏了他一个白眼。
楚绯澜随意看了眼奏折,问道:“方才又送来奏折了?”
苏陌玉“嗯”了一声,不愿多话。