香炉里的降真香烟雾袅袅,醇和甜凉的香味幽幽地在殿中飘散,缕缕清香,沁入心扉,最能助人安神定心,然而此刻,却还是无法让楚绯澜平静下来。
最近这段时日发生了太多事情,从沅珂叛军谋反开始,到如今真相暴露,桩桩件件都对他有莫大的影响,之前是事情太多而被乱了阵脚,如今细想来,似乎每一件事情都有迹可循。
不管是谁想暗害他,他都不会放过。自己从第一天战战兢兢、懵懂无知的坐上这个帝位,到今日运筹帷幄、杀伐决断,他们以为自己真是那么好对付的?
“怀泽,吕将军之死可查清楚了?”
偌大的殿中除了楚绯澜以外分明空无一人,但楚绯澜对着空中说完这句话后,殿中一道黑影闪过,怀泽就出现在了大殿里。厚厚的斜刘海盖住了右边脸,可左眼里的恭敬和肃杀之气还是分外明显,没了在浮云楼时痞气狷狂的模样,令人望一眼就胆战心惊。
怀泽跪地答道:“禀陛下,属下派暗卫暗中查探,发现叛军被刘司马击退一事实属蹊跷,那一战叛军死伤人数并不多,根本不足以震慑叛军撤退。吕将军确实中了埋伏不假,但那山谷高处十分利于埋伏,吕将军征战多年不可能看不出来,为何一意孤行深入山谷,属下无能,暂时还未查到。”
楚绯澜向来喜怒无常,竟也没在发怒,或许是一件又一件事情将他搞得疲惫不堪,他只深深叹了口气,面无表情的问道:“齐承安最近可还安分?”
怀泽道:“近日来,来往齐府的信鸽更加频繁。只是那种信鸽都是特殊训练过的,一旦在中途被人抓住就不会再按路线飞到终点,陛下让属下不要打草惊蛇,所以属下未敢拦截,故而也并不知道信中是何内容。只知道,从齐承安府上飞出的信鸽,有飞往叛军大营的,也有飞往与威国主那边的。”
“他还真是厉害,不但和威尚辰有密谋,还敢和叛军有勾结!”楚绯澜漆黑的眸中杀气渐浓,不自觉的握紧了双拳。
齐承安当真是小看自己了,他真以为他背地里做的那些事情自己没一丝察觉吗?经暗卫查实,从千胜国截获的那封诬陷苏陌颜与叛军勾结的信,就是齐承安派人做的,还有他三番四次与金楠等人的密会,他都看在眼里。
他之所以不动声色,就是想看看齐承安到底想做什么。他怀疑齐承安已经和叛军勾结,所以刘司马在前线才会一拖再拖,吕将军才会蹊跷惨死。至于陷害苏陌颜,或许是为了迷惑自己的视线,或许是想利用自己对苏陌颜的疑心策反苏陌颜,也许是有其他的什么目的。
这一次的事情,他怀疑也一定和齐承安脱不了干系!那些信件,想必就是在金楠的掩护之下被齐承安偷走的。