他挺直了脊骨,迎着温时温池担忧的目光、迎着威尚辰得意的笑容、迎着楚绯澜复杂而盛怒的脸色,一步一步踏进殿中,裳摆微飞,面色沉着,恍惚中,好像有一个面如冠玉、恣意笑乐的少年如烟消逝。
苏陌玉走到殿中后,把跪着的温时温池和那暗卫扶了起来,不置一词。
别说跪下行礼,连给当今陛下的一个眼神都没有。
楚绯澜的心好像被别人抓在手心里,是苦是痛,不由自己再做主。
威尚辰双目如利刃出鞘,无形的杀气直扑在苏陌玉身上,苏陌玉淡淡撇头,一双深藏嘲讽与不屑的目光无声的击溃了威尚辰所有的得意。
待会儿看你还怎么嚣张得起来!威尚辰恨恨的想。
威尚辰又道:“陛下,苏陌玉虽被幽禁于玉清殿,表面顺从,但背后动作不断,诸多阴谋就是为了报复陛下与太师。那些密信正是他派心腹温时去太师府偷出来的,不仅如此,小王还查到,苏陌玉还曾写了封威胁信,逼迫太师认罪。”
太师府的管家进来,一脸沉痛,将一封信拿了上来,声泪俱下的讲述太师是如何看到这封来历不明的信后坦然面对一切的。
楚绯澜看完后,捏着信的手用力得隐隐发白,眼眶也渐渐的红了,他仿佛看到太师对着灯一夜无眠的思考如何护自己照全的画面。
“陌玉,你看看。”
他在给苏陌玉一个解释的机会,也是在给自己一个机会。
苏陌玉何需看?这本来就是他写的,写了什么他再清楚不过,他只粗略的扫了一眼,道:
“威将军,哦不,威尚辰啊,你也算看着我长大的,我的字迹你不认识?这是屎吃多了导致脑子不清醒了?陛下,你也不认识我的字迹?”
“你!”威尚辰气急。
原本剑拔弩张、紧张严肃的气氛瞬间荡然无存。
威尚辰道:“字迹可以改变,这不足为奇,本王记得,这是着名颜缪大师的颜楷体,你从小就习过的,字迹与你从前写的颜楷体一模一样!信中目的很明确,就是逼太师认罪,当今天下,除了与苏启焕之死有关且对太师深恶痛绝的你和苏陌颜,还有谁会怎么做?!”