楚绯澜挥退那宫婢后,将手上的澜玉珠取下,放在手心里摩挲,眉眼间带着连他自己都没发觉的眷恋与柔情。
如果真如他所说,他根本不爱自己,对自己没有半分动心,甚至嫌自己恶心,那自己不要他了,要宠幸别人了,他为什么会难过呢?
他心里一定是有自己的吧……
楚绯澜从心底里浮现出一丝久违的甜蜜感,但一想到他那样绝情的害死了太师,步步为营策划了那么多阴谋来谋害自己,利用自己,楚绯澜心中的甜蜜感就转化成了酸楚与钝痛。
他花了很长时间去说服自己,确实是太师和自己害死了他的父王,他让太师血债血偿也是理所应当。但他还是无法释怀,这么久以来,两人之间所有的甜蜜在苏陌玉眼里竟然如此不堪,他更无法接受的是苏陌玉其实一开始就没有爱过他,对他的种种不过是演戏和利用,苏陌玉甚至要借叛军之手害死自己。从前他表面上迎合着自己的时候,心里是不是特别厌恶自己?
楚绯澜将手头要紧的公务都处理好,想好理由,便去了玉清殿。
这边,苏陌玉终于想起了被自己遗忘了半个多月的温时和温池。
之前半个多月一直处于惶恐不安之中,又担心于王兄的处境,竟是把两个大活人给忘了这么久。
从今早一醒来开始,他就在思考,拿刀架自己脖子上、拿刀架楚绯澜脖子上、装温顺讨好楚绯澜这三个办法哪个更容易让楚绯澜将温时温池放出来。
第一个办法,可能楚绯澜还会给他把大一点的刀;第二个,大概是自己在意图刺杀陛下未遂被射成筛子之后再在奈何桥看见被迁怒的温时温池……
第三个……确定不是死得更惨?
正哀嚎着,楚绯澜就来了。
“怎么,寡人来了,爱妃都不迎接一下?”
这声“爱妃”还是那么的讥讽,自从两人闹掰了之后,楚绯澜对他语言、肉体和精神上的羞辱折磨就没断过。当然,肉体折磨指的是酷刑。
苏陌玉心里很不舒服,蹙了蹙眉,从前还不适应自己成为一个男人那啥的时候觉得“爱妃”两个字有些膈应,后来听多了他的荤话也就麻木了,竟还慢慢品出来一丝甜蜜,而如今……更膈应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