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是啊。”陆以北挺诚恳。
“但你这次忘了，我觉得这事儿蛮严重的，一般来说你不该忘。”季青浅说。
“…对。”陆以北硬着头皮说。
但他就是忘了，这是不争的事实。
好好挨训吧…陆以北心想。
可季青浅的双眼却略微弯过来了一些。
他家女侠的表情本来就不丰富，光是这么点点弧度就显得尤为雀跃。
“你知道这说明什么吗？”季青浅问。
“…请指教？”
“说明我这个女友当的很好，让男朋友把以前的事情都忘啦。”
季青浅挺平静的笑着：“跟我在一起的时候很开心吧？”
阿北这些天跟她聊了很多关于潮城、关于小镇、关于他家的事情，却唯独没有想起来这件事。
季青浅一下就懂，这时候的阿北一门心思只想向她介绍他生长的地方，完全没有考虑其他的事情。
“嗯。”陆以北点头。
“太好了。”季青浅说。
“…是啊，太好了。”陆以北也说。
不过季青浅的语气是陈述事实，而他更像是感慨…在庆幸自己幸免于难，或者说，他在庆幸能遇到这么好的一个女孩儿吧，而且还没错过…不，应该说成是，她努力让他没有错过她吧。
季青浅听出他语气中的情绪，斜眼：
“流汗了吧？”
“…确实，要换件衣服了。”陆以北松了口气。
他刚才已经在考虑猛虎落地的下跪姿势能不能增加道歉的诚意。
“用不用换裤子？”季青浅问。
“倒也不必！”
季青浅对陆以北摊开手：
“不过你得把照片交给我，不然我真生气。”
陆以北将它递了过去，季青浅随意将其塞进口袋，冷冷说：
“我改天去找个邪法给她下降头…”
她说的冰冷，可陆以北知晓她绝不会做这种事。
青浅女侠行走江湖，向来光明正大，当初逆风时都不屑于用什么下三滥的手段，更别说现在被她翻盘。
洞洞板上夹的照片里，并不是只有周舟一个女生。
或者说，周舟的合照只有一张，但另一个女生出现的频率却远高于她。
是夏梨。
或是单人照，她对着镜头做鬼脸，拍出一个表情包。
或是合照，有与陆以北的、也有与她不认识的同龄人。
还有一张她跃起投篮，篮球在定格在半空中的照片。
“当时我刚搞来那个拍立得，夏土豆拿着它到处乱照，浪费了我一盒相纸。”陆以北说。