季青浅撩开被子,迅速换上衣服。
甚至于穿的太快,到了洗漱完毕才发现T恤倒穿。
调整过来后,她又看手机。
陆!以!北!居然还没有回消息!
笨蛋!蠢货!
季青浅担惊受怕之下,显得有些烦躁。
她用力的压了压脑袋顶那撮翘起来一点的呆毛。
也不知道昨天是用了什么姿势睡觉,居然能睡出这样的发型。
可就算倾尽全力,呆毛依然自我的翘着。
她又看了眼手机,通知栏一动不动。
季青浅又开始幻想,她在接受着电视台记者的采访。
记者:“请问你在男方家里有什么壮举?”
季青浅:“一觉睡到了大中午。”
…啊啊啊啊啊,不仅能吃,而且还能睡。
这下真成猪了!
等等,难道阿北没回消息是因为他也还在睡觉吗?
这样的话,比阿北醒的早的她是不是还能在爷爷奶奶那边挽回一点颜面?
“…”
季青浅忽然听见什么细微的声响。
从门外…不,应该说是从屋外传出来。
她立刻蹑手蹑脚的打开房门,像是一只探头探脑的小猫,轻声踱步的来到阳台。
她扒拉着阳台的窗口,半蹲着,只露出上半张脸朝下望去。
阿北家门口是一块空旷的水泥地,它连接着通行的马路。
听阿北说,在以前,他们的这块地都是用来晒稻子,所以也叫“稻地”。
不过现在很少有人家会这么做,倒是都用来停私家车。
爷爷正在修车。
至于季青浅听到的说话声,就是来自于邻里街坊的。
阿北家门口聚集着不少人,看年纪应该都是40-70左右的中老年人,以女性居多。
他们一边看爷爷鼓捣着,一边在那边闲聊天,挺热闹。
“我说老陆,这车下面还有什么问题吗?”有人问。
因为爷爷用千斤顶将底盘撑起来一些后,他躺在什么东西上,径直滑入到了车下方。
等爷爷再滑出来时,季青浅才发现,原来爷爷的背上垫了个滑板。
“不懂行。”爷爷淡淡说,他懒得解释。
然后来了个懂行的,他说:
“不是听你说这车前段时间去年检过吗,底盘件应该不会出事吧?”
陆铭不语,心中暗骂。
你也就懂个车,哪儿懂人情世故?
那时候没事就不代表这时候没事——要是他孙子带孙媳妇出去的时候,不小心哪儿出了点故障,那人小姑娘不是白夸他“好厉害”了吗?