容颜艳丽的女人却摇了摇头,平静道:“是在抛尸的乱葬岗。”
李忆然啊了一声,继续道:“既然是乱葬岗,找到尸体的残肢,那倒也算是正常,这有什么稀奇的么?”
流莺面色突然冷了下来。
“稀奇就稀奇在,这乱葬岗,萤那小屁孩也去了。”
李忆然语塞,怪不得她来的时候一直就心情极度不稳定。
“本来跟着那些伙计,一起把尸体运送到乱葬岗,就要准备走了。”
她陷入了一段回忆。
“奴家想着,做事嘛,好人做到底送佛送到西。”
“闲着也是闲着,就留了下来,等着那些尸体烧干净些,再走,这不也是公主说了,怕那些尸体生了疫病,就想着一把火都烧了。”
“再者那周围也有些树木,怕发了大火,伙计们白日里也都忙活着搬送尸体累坏了,就让他们先走了,留了奴家一个人在那监工。”
她冷哼一声,继续道:“这不监工监着监着,还真让奴家发现了点什么。”
流莺带着几分埋怨,道:”那小乞丐,之前遇见红袍人施粥以后,就好几天没看见人影,可让奴家好找了些日子。“
“只是谁想到,踏破铁鞋无觅处,得来全不费工夫。”
“这小乞丐竟然自己跑上来了。”
她有些忿忿道:”奴家瞧着她一个人,爬上那乱葬岗,在那周围的小土丘里面挖呀挖呀,最后挖出了个不知道什么东西,就又走了。“
李忆然有些奇怪道:“你没有当场抓住她么?“
流莺摇了摇头:”这不是也想着,放长线,钓大鱼么?就先放她走了。“
“不过派了个奴家的得力小助手跟着,只是可惜,那小乞丐夜晚进了城,竟然就凭空消失了。”
李忆然无语道:“这...夜里城里没有什么人,他怎么还能跟丢了。”
她不说还好,一说起来,流莺就更来气。
“可不是嘛,奴家当时就骂了他几句,没想到,那伙计却越说越恐怖,说的就是——那人确实就眼睁睁在他面前消失了。”
流莺耸了耸肩膀:“然后,那伙计,这几日,精神也有些不正常了。”
“逼着他说话,也确实不是什么法子,左右问也问不出来什么,奴家也不是那什么苛责的人,就放他回客栈休息了。”
李忆然点了点头,评价道:“那,萤这边的线索,是又断了。”
流莺嗯了一声,继续道:“不过,奴家倒也没有闲着,她走了以后,奴家又一个人,拿着铁锹,在那破地方挖了几通。”
“这不,挖出来这个断指。”
李忆然点头:“确实,也算是一个线索,先好好收起来吧。”
流莺有些无奈道:“萤这边,奴家会继续追查,真是,奴家活了这么几十年,第一次被个小孩子,逗弄的乱七八糟的,传出去真是丢人。”
李忆然笑了笑:“谁都有栽了的时候,那孩子虽然年纪不大,但能在如此混乱的益州城活下来,也必定不会是什么天真的人物。”
流莺赞同道:“嘶,这话也有道理。”
一直站在身后,听着他们谈话的卫风,此刻却开口了。
“公主,那我们接下来怎么办?”
“是继续找萤,还是继续找断指的线索呢?“卫风请教道。
李忆然却摇了摇头:“都不是,我们,直接去乱葬岗瞧瞧,本宫有预感,那边又要热闹起来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