在血液的气味中靠一靠,在低垂的帘幕下倚一倚,遍地尸体,这房屋好似一人的屠宰场,操刀的屠夫正是站在尸体上的二人。他们一边又一边挥着刀,重复着已经有些无聊的工作。愤恨,不甘,恐惧,遗恨,这类无聊的情绪,他们已嚼了个遍。厌恶跳上女子的眉头,在这些情绪还未流露时,他便挥刀斩下,只让死亡留在未知的时刻。
“怎么?烦了?”
一女子踏入这屠夫的房屋,刚一进屋,看到满地尸体,尤其是尸体中一些幼小的身影,女子皱起了眉,眼神厌恶地看着位于人床上的男人。
失明的王涛看不到女子的面貌,他拿起刀,割下身旁一男子的头颅,提着他的头发,把他当成个灯笼似的,用他的目光代替自己看这昏暗的世界。
“无论什么工作,干这么久,都会令人厌烦的。”
王涛回答女子,他的脸并没有因女子不善的眼神而生怒,毕竟这种眼神屎今天第一次出现,还算得上新鲜,尤其是出现一张美丽的脸上。
夜蒲莺看着地下成河的鲜血,早些染上的血已成暗红色,干燥刺鼻的味道在这房间中游荡。她想不明白,王涛为何不会感到厌恶?她望着一具地上的尸体,男子死前的眼神倔强,死后也未闭上双眼,直到最后一刻他都挥起刀砍向自己,只为身后那不足两岁的女童——他是一位父亲。