我们仨,就像三条落了难的狗,拖着那一副副疲惫不堪的身子,在这片陌生得要命的树林里,深一脚浅一脚地艰难前行。
我呼哧呼哧地大口喘着粗气,那衣服被树枝划拉得破破烂烂,好几处都开了口子,身上这儿一块那儿一块的,满是擦伤的血道子。
张大勇这糙汉,一边嘟囔着:“这他娘的到底是啥鬼地方啊!”一边伸出那蒲扇似的大手,使劲儿地拨开挡在面前的树枝,那树枝反弹回来,抽在他脸上,他哎哟一声,骂骂咧咧。
“别啰嗦了,赶紧找路出去。”我瞪了他一眼,没好气地吼道。
那个瘦高个闷着头走在前面,像根竹竿似的,两条长腿机械地迈着。
走着走着,他猛地停了下来,整个人跟被施了定身咒似的。
“咋了?”我着急地问道,一边往前凑过去。
“前面……前面好像没路了。”瘦高个那声音抖得跟筛糠似的,嘴唇都发白了。
我赶紧三步并作两步走上前一看,好家伙,只见前面是一片荆棘丛生的陡坡,那荆棘跟张牙舞爪的怪物似的,根本没法儿通行。
我气得一跺脚,朝他俩摆摆手。
“往回走,看看能不能找到别的路。”我说道。
我们又往回走了一段,突然听到一阵奇怪的声音。
“嘘!”我赶紧把食指竖在嘴边,示意他们安静。那俩货立马闭紧了嘴巴,眼睛瞪得溜圆,大气都不敢出。
那声音越来越近,像是有人在低语。我心里“咯噔”一下,扭头看了看张大勇,这糙汉子脸都吓白了,豆大的汗珠从脑门子上往下淌,两条腿直哆嗦。
“不会是神秘访客他们追上来了吧?”张大勇声音打着颤,说话都不利索了。
“别自己吓自己。”我狠狠瞪了他一眼,心说这小子平日里咋咋呼呼的,关键时候这么怂包。
我们仨猫着腰,小心翼翼地朝着声音的方向走去。我走在前头,手里紧紧攥着家伙,心都提到嗓子眼儿了。
瘦高个跟在我身后,身子抖得跟筛糠似的,牙齿咬得咯咯响。张大勇这憨货,虽然害怕,倒也没掉链子,硬着头皮跟着。
只见在一棵大树下,有一个穿着黑袍的人。那黑袍子又脏又破,在风里飘啊飘的,透着股子诡异。
“谁?”我握紧了手里的武器,扯着嗓子喊了一嗓子,眼睛死死盯着那人。
那人缓缓转过身来,脸上被阴影遮住,看不清模样。只见他身形佝偻着,像个大虾米似的。
“别紧张,我不是你们的敌人。”那人说道,声音低沉沙哑,就跟破风箱似的,听得人心里直发毛。
“你是谁?怎么会在这里?”我紧紧握着手中的武器,往前凑了凑,想把他看清楚点。
那人笑了笑,那笑声比哭还难听,“我是来给你们提供线索的。”