心砚方丈行了礼,与一灯大师寒暄一会儿后,瞧向李莫愁道:“可是这位女施主想要跟着一起进少林寺?”
朱子柳笑道:“正是,方丈您看,这也就是一个不懂事的小女娃,跟着我们一起来的,您便让她进少林寺又有何妨?”
心砚方丈道:“阿弥陀佛!有道是国有国法家有家规,我少林从不接待女客,七岁以上的女童便不可入内,这位女施主……确实难办。”
周念通忍不住道:“我听说少林是禅宗祖庭,这佛门不是都说众生平等,又说大开方便之门,为何要搞性别歧视,入寺还需要划分男女区别对待?”
“阿弥陀佛!”心砚方丈疑惑道:“性别歧视?这……老僧不解……”
早习惯周念通嘴里古怪词汇的朱子柳解释道:“我小师弟的意思是说,佛法无边,众生如一,妄分男女,心有滞碍。”他是总跟在一灯师父身边伺候的,虽未出家,但是耳濡目染,对于佛家术语也是熟的很,张口就来。
“咦!”心砚方丈惊叹一声道:“这位小施主颇有慧根,说话虽是古怪,倒是颇合禅宗言语,有几分机锋!一灯大师倒是授徒有方啊!”
一灯大师笑道:“惭愧,我这小徒儿自从拜师,主要还是跟我学的武功,虽也偶尔听过几句佛经,但并非佛家弟子,更未出家,就连武功也是学的道家。方丈谬赞了。”
心砚方丈身后一位披着黄色袈裟,看着身份颇高的和尚笑道:“一灯大师过谦了,您是大德高僧,弟子便是驽钝,也必比常人高出许多。像刚才那番言语便能看出几分慧根来!依我看,您既然来我少林为的是交流佛法,咱们不妨将这辩经中的一场便放在这亭中。”
“我少林规矩是不接待女客,您这边几位认为不妥,咱们便辩上一辩,若是您高徒胜了,少林自然大开方便之门,恭请这位女施主入内,如何?”
周念通听得大惊,忙拉了拉朱子柳的衣袖:“朱师兄,这怎么还要辩经?咱们不是来交流佛学经义的吗?我以为就是互相换着经书看看就行了呢……”
朱子柳苦笑道:“小师弟,当然不是如此便可,这少林是禅宗祖庭,咱们师父也是禅宗一脉,修佛讲究明心见性与顿悟,辩经、打机锋什么的是必不可少的……不过按道理来讲咱们几人就师父一位是大德高僧,应该就是他参与辩经,没咱们什么事的。这少林僧人不知怎么想的,居然想把你拉上场?”
一灯大师长长的寿眉微微一耸,有些不愉,道:“心砚方丈,我小徒儿确实对佛家经义并无太多了解,若是要他参加辩经,自然是一败涂地,何必献丑?”
心砚方丈没来得及回答,他身后另一僧人笑道:“无妨无妨,大师高徒若是不解佛门经义,我们也不必按照正规辩经流程,无非是互相问几个小问题,学不学佛的都可以答答看,也不限于佛家精要,聊以一笑也好。”
“这……”一灯大师心中一动,心说念通徒儿自小便是心思灵动,嘴皮子利索,这若是不涉及佛家经义,光是普通诡辩,倒是不怕其他人,要不试试也好?
于是他回头征求周念通意见。
周念通想了想,笑道:“既然如此,我便试试。”李莫愁也要凑热闹,说既然胜负关乎她能否进入少林寺,自然也要参加。