这样,就显得一切都是当场猜测,而非提前谋划,更不会一下就把所有蛇都惊得出了窝。
方知雨道:“朝花,你曾告诉我,你会读千字文会写字,那张字条是你写的么?写了我的什么消息?又要传递给何人?”
朝花此刻才知道,事情大了,一不小心就要暴露,落得个惨死的下场。
可她不能认,又怎么敢认。
忽而,典膳正从旁边站了出来,“世子,世子妃,齐小六将字条直接吞咽下肚,过程中没有咀嚼。若即刻开膛破肚,取出完整字条,还能窥得其中一二字。”
方知雨听得后脖颈发凉,如此残忍的四个字,居然被典膳正轻轻巧巧就讲了出来。
“开膛破肚?”宋筠的声音冷若冰霜:“咳咳咳……居然敢在世子妃面前出此言语?”
典膳正没料到世子会因此责怪,忙跪地认错。
方知雨却摆摆手,“我见不得,也不想见。朝花,给你最后一次机会,跟我讲实话,他与你有私情,还是与别人有什么勾当?”
朝花也不傻,只是没有夕露那般富有心计,但在方知雨的刻意引导下,早就明白自己着了夕露的道,忙跪着爬过来,连连磕头。
“世子妃饶命,我只是在帮夕露传字条而已!真正有私情的,是他们两个!”
夕露浑身一抖,也跪了下去,“世子妃明察,我都没来过典膳所,根本认不得这人,怎么可能……”
朝花猛地掐住夕露脖子,“那你就说……荷包是不是你让我做的,字条是不是你写的,又是不是你让我装进去的?”
夕露滞了一瞬,道:“你血口喷人,没有证据证明是我,是你被抓了正着,想攀咬于我!”
“要证据?我有啊!”
朝花抬眸看向方知雨,“世子妃,在我们居住的耳房之中,有宣纸和笔墨。那宣纸是次品,写字之后会透一些到下一张,只要找到下一张来对比,就知道是谁的笔迹。”
方知雨眉毛一挑,得了意外之喜,忙让石头带人跑一趟,不一阵就带了宣纸和笔墨归来。
果然有印下去的墨迹,只是印子极浅,字迹只有小指般宽窄,看起来恰好就是一个字条的距离。
可惜,除了最后两字尚能分辨出是“相离”,其他都只余墨韵。
方知雨将那张宣纸扔到地面,“你二人分别写一句话,就包含这上面的字。”
朝花只看过一遍,根本没记全,连忙抢了过去,分辨出那两个字之后,瞬间头大。
哪知,夕露只是瞥了一眼,就先提了笔,落下的字迹却是:“愿得一心人,?白头不相离。”
字迹果然一模一样!
夕露重重磕头,“此乃才女卓文君的《白头吟》,奴婢确实对齐小六动了私情。”