程思珺见状,挤出假笑,“世子妃见谅,我们小门小户的,都不懂规矩,言语冲撞,请您恕罪。”
“哦?”方知雨侧眸,斜眼瞧她,“我没记错的话……我刚入淮王府,你就撺掇太妃教规矩?你也是程家出身,怎么那个时候就懂规矩了?”
程思珺脸色瞬白,嘴角都抽搐起来,“世子妃,今日程家大喜,请您高抬贵手,切莫计较。等回到淮王府,您再拿我撒气,想怎样都行。”
“什么?”方知雨侧耳,“你刚才讲什么?声音都没这几位姑娘大,我怎么听得见。”
适才几人的谈论可真是响亮,现在道歉求饶的声音却遮遮掩掩?
方知雨很记仇,你敢给我气受,我就敢当众掀了你程家的门匾!
要论强词夺理,谁还没有一条舌头!
程思珺一时怔在原处,无所适从。
在淮王府,她要揣摩太妃的心意,讨好淮王的喜怒,还要时时防备别的女子上位。
在程府,她不过是二房庶出,面对程家老小,依旧是个上不得台面的。
膝盖一软,她就要跪下。
方知雨却抢步上前,压低声音道:“程思珺,你可要想好了。今时今日这种场景,惹我的代价是很大的。”
那膝盖打了个抖又支起来。
世子妃当众唤她全名!
这就是要撕破脸皮,一点后路都不给了?
她若真的在这个时候为讨好太妃与世子妃对峙起来,只怕丢的还是程家的脸。
程家若放弃她,以后在淮王府就孤立无援了!
就在这时,太妃将拐杖重重戳在地上,“真是丢人现眼!好话不知道讲,偏偏威胁人?就是如此代表淮王府脸面的?”
这一下,连喜庆的唢呐声响都出现明显裂痕,歪了个调。
之前,坊间对淮王府的争斗只是略有耳闻,现如今仿似坐实了——太妃与世子妃不对付!
就在百姓和程家人都想观望这两位如何收场的时候,东凌突然高声唱和:
“淮王世子妃送极品血赤琅轩一座!愿程氏绸缎庄生意兴隆,财源广进!”
人群被分开一条道,两人合抱一尊极品红珊瑚摆件而来。
底座还是寿山石得,镶金边点白玉,寻常人一辈子都难见到!
可世子妃就这样送出了手!
相比只送一些药材、食材的太妃……
和小家子气想给人下马威的程家姑娘们……
以及之前一直瞧不上世子妃是个女儿家的程家各房……
围观者、参宴者,各有心思。
旁人作何想,方知雨可顾不上。
她带的礼,只是一些银票,和用来打点女眷的首饰。