方知雨娇娇俏俏“哼”了一声:“那还催我回去不?”
宋筠瞬间变脸:“还是要回的。老郎中已经讲了,你得早些回去安养,才能诞下康健的孩子。”
为了劝动心怀大事的娘子,宋筠摸了摸她平坦得没有一点动静的小腹,“为了我们的孩儿,委屈委屈?”
“我可以在这件事情上委屈,但你得帮我说服父王!”方知雨借机提要求,“我方才所讲的那些,不是小事,可是要大改淮南之策。”
她担心淮王不同意,毕竟淮王以往展现给她的都是“不肯思变”。
宋筠本就赞同,此刻更是为了哄着方知雨,立刻答应。
哄归哄,宋筠是真的将此事记挂于心。
回到孙宅,用过午饭,看着小家伙闲逛消食,哄着去小憩了。
宋筠则让石头寻来笔墨,斟词酌句,给淮王去信。
他了解自己的父王,知道父王为了淮南一定会同意,只是这个过程得费些周折,信中内容也多次修正才算合适。
等他写好,方知雨已经迷迷糊糊醒来。
他正在封信,便听见了一声轻唤:“宋筠?”
她惯常如此唤他,可他喜欢得紧,将信抛给石头,命他转交钱刀,派人加急送回淮王府……
一边如此交代,一边就冲进了里屋。
石头扯着耳朵,听了前半截,猜着后半段,恍恍惚惚去找钱刀了。
宋筠将方知雨抱起来,抱到窗前,寻来凳子让她坐好……醒瞌睡。
“宋筠……”方知雨语气恹恹,“我最近好能睡哦。会不会睡着睡着就忘事了?”
“哪会呢?”宋筠摸了摸她的发顶,刻意避开会戳中小家伙脾气的那簇柔丝,“睡迷糊了,想不起来了,还有我给你讲。”
“哦。那我怎么记不得……鱼庄三个管事有没有安排人送回麓州呢?”
宋筠惊闻此言,凌乱低眸,只以为方知雨的记忆真出了岔子。
可那双灵动的眼眸,正咕噜噜转,全是狡黠!
原来是故意寻借口,哄他将麓州之事相告。
无奈而笑,宋筠搬来又一个凳子,与方知雨依偎起来,“那我们慢慢讲,慢慢忆?”
“好呀~”
那个“呀”字,像一把勾魂锁,将宋筠心肝脾肺全都勾了去,便也心甘情愿地将自己所知全盘相告。
什么孕妇不能多思多虑?什么世子妃需要多多休息?
全被抛到九霄云外喂麻雀去了!
“鱼庄的三个管事,嘴硬的很!钟会用刑,也只让他们吐出一部分。还是慧安在氿州的人查出了几个命案和偷盗房契之事,才让他们彻底松口。”